司明却在这时笑了。
他反手将“秘示之钥”刺入自己左掌，鲜血顺着刃身流入地面。诡异的是，血迹并未扩散，反而逆流而上，在空中凝成一行古老符文??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禁忌档案中的“逆召语”。
“你说错了。”司明任由鲜血浸透衣袖，眼神却亮得骇人，“主神确实需要‘向导’，但更需要‘清道夫’。你以为你是被送来收割我们的？不……”
符文骤然爆燃，化作青黑色火雨泼洒向艾西斯。那些火焰接触到金色光丝的瞬间，光丝竟如遇克星般尖叫着退缩。艾西斯第一次露出惊恐之色，心口晶体疯狂闪烁。
“教授！！”喻知微厉喝，“你的生命值在暴跌！”
“闭嘴。”司明喘息着抹去唇边血沫，“听好了，艾西斯??或者该叫你‘备份人格’？真正的龙骑士早在血月之夜就死了。主神复制了你的记忆和情感，植入这具改造躯体，就是为了确保‘霸主计划’顺利推进。但?漏算了一点……”
他猛地扯断颈间项链，一枚齿轮状吊坠坠入血泊。那是他在第二个世界“蒸汽朋克都市”中，从一台濒临暴走的自律兵器核心里挖出的“逻辑悖论发生器”。
“天神队从来不需要向导。”司明将吊坠踩碎，青黑火焰顺着血迹爬满整本书籍，“我们需要的，是诱饵。”
《霸主-是死者之王》轰然自燃。火焰中，艾西斯的身影开始像素化崩解，心口晶体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但他最后的话语仍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你们……逃不掉的……第九世界……是你们的……源世界……”
火光熄灭时，书籍与艾西斯同时消失。主神空间恢复平静，仿佛一切从未发生。唯有司明掌心的伤口，仍在不断渗出混着金色杂质的血液。
“源世界……”瓦伦蒂娜喃喃道，“是指我们原本生活的现实？”
司明沉默着包扎伤口，直到罗应龙忍不住追问：“刚才那招代价多大？”
“永久性损失15点精神力，外加三倍痛觉神经活性。”司明活动了下发僵的左手，“但值得。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主神的惩罚任务，本质是帮某个更高位格的存在铺路。而‘霸主’的目标，很可能是通过污染轮回者的源世界，完成跨维度入侵。”
雅各突然举起平板，屏幕显示着一串加密数据流：“我在艾西斯消失前截获了部分记忆碎片。里面反复出现一个坐标：北纬34。3°，东经108。9°。结合他描述的‘临冬城’‘君临’等地名特征……这对应现实中的中国陕西西安。”
“兵马俑坑？”宋天倒抽冷气，“传说秦始皇陵底下有‘地宫九重’，其中第七层供奉着‘长生石棺’??该不会就是‘王骸’的原型吧？”
“不止如此。”赛尔的机械音插入，“我刚破解了主神空间底层日志。在艾西斯被传送来的瞬间，系统曾短暂连接过一个外部数据库，名称是：ProjectLazarus（拉撒路计划）。”
会议室再度陷入死寂。
司明缓缓起身，走向主神光柱。
“发布团队任务。”他的声音穿透寂静，“目标：现实世界，中国西安。时限：下一个任务开启前。所有人准备现实潜入装备，尤其是防精神污染装置。另外??”
他回头看向众人，左眼因失血而泛着病态潮红。
“从现在起，代号制度升级为强制条例。任何暴露真实姓名的行为，视为叛变处理。包括我。”
当夜，喻知微在个人舱室内发现了异样。她的影子不再随灯光移动，而是固执地指向北方。更可怕的是，影子的嘴唇正在无声开合，重复着一句她从未听过的古语。
而在千里之外的西安郊外，一场暴雨冲刷着黄土坡。泥浆退去后，一截青铜手臂破土而出??五指紧握，掌心刻着与司明吊坠identical的齿轮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