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
莉赛尔眨了一下眼睛。映入眼中的是一片整洁而纯净的天空??她仍旧和自己的新同伴们一起好好地待在那艘并没有被命名的千年隼上。而在刚刚，她刚在一场精神领域的对抗中赢下了一场战斗。
不，准。。。
雷霆如鞭，抽打天地。
七帝龙的躯体横贯苍穹，七颗头颅各自喷吐着不同属性的毁灭之息??冰霜、雷火、毒雾、熔岩、重力、虚空、死光。每一道吐息都足以抹平一座城市，此刻却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将巡游者之影与其余四影尽数笼罩于其中。地面在高温中熔化为琉璃状结晶，空气被撕裂出无数细小的空间裂痕，仿佛整个噩梦空间都在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的倾泻而崩溃。
“这就是……真正的‘王’级存在？”舒蕊伏在守护者之影身后，呼吸急促。她的感知被压缩到了极致，连思维都几乎停滞。那不是来自压迫感的恐惧，而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压制??如同蝼蚁仰望神明。
“不。”手持蛇杖的青年低声开口，声音却穿透了轰鸣，“它只是‘投影’。真正的七帝龙不可能亲自降临此界，否则主神系统早已判定任务失败。这是由言灵借用平衡规则召唤出的‘权能化身’，虽具七成威能，但受限于空间承载力，无法持久。”
他话音未落，猎杀者之影已暴起突进。白夜斗气缠绕其身，化作一道撕裂风暴的银线，直刺中间那颗喷吐雷火的龙头。然而就在距离不足百米之际，七颗头颅同时转动，七道目光交汇于一点，形成无形的精神牢笼。
“禁锢?七重锁魂。”
猎杀者之影的动作戛然而止，身体僵直悬空，双目翻白，口中溢出黑血。他的意识正在被七种不同的法则之力同时侵蚀、分解。博学者之影立刻结印，七环力场再度展开，试图切断精神链接，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虚空吐息击穿核心符文，力场崩解。
“不能硬抗！”守护者之影怒吼，塔盾高举，将舒蕊护在身后。下一瞬，冰霜吐息落下，整片区域瞬间冻结至绝对零度边缘。就连空气中的光粒子都被凝固，时间流速近乎停滞。
唯有巡游者之影尚存行动能力。
他咬破舌尖，以痛觉维持清醒，手中蛇杖猛然插入地面。一道幽绿色的符文阵图自脚下扩散，逆向对抗着时间冻结的领域。“传送阵列启动??目标：统御者残余波动坐标！距离三百二十七米，代价：本体三分钟内无法动用任何技能！”
绿光一闪。
五人残影消失于原地，出现在一片焦土之上。远处，司明正立于尸山血海之间，周身环绕着层层叠叠的骸骨军团与劫火炎龙。他的左手还握着一颗尚未完全消散的灵魂核心，右手曲光之刃滴落着紫黑色的血液。而在他脚下，是八具已被彻底摧毁的面具残骸??属于那四位“影”的原型。
“你们来得正好。”司明淡淡开口，目光却未从前方移开。
在那里，最后一具面具仍在燃烧。
金黄色的巨人跪倒在地，全身铠甲碎裂，胸口插着一柄由纯粹规则凝聚而成的长枪。那是“审判”的最终形态??并非针对肉体，而是直指存在本质的裁定之矛。他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面具之下传出断续的声音：
“我……完成了……替换……他们……还活着……”
司明点头：“我知道。”
话音落下，曲光之刃轻挥，巨人的头颅连同面具一同坠地，化作光粒消散。没有痛苦，也没有挣扎，只有一丝解脱般的平静。
“他是自愿牺牲的。”舒蕊喃喃道，“为了让我们摆脱‘兵对兵’的限制……他用自己的生命打破了平衡规则的闭环。”
“所以现在，”巡游者之影拄着蛇杖，喘息道，“不再是王对王，兵对兵。而是……我们所有人，对它一个。”
他指向天空。
七帝龙的投影仍在盘旋，但已不如先前那般不可一世。它的身形开始出现细微的扭曲，七颗头颅的动作也逐渐不同步。显然，维持如此庞大的存在，即便是投影，也需要消耗海量资源。而噩梦空间，已经接近枯竭。
“但它还有一次全力攻击的机会。”博学者之影冷静分析，“根据能量波动测算，大约还能支撑十二秒。若不能在这段时间内将其彻底瓦解，等到它完成最后一击，我们将全员陷入濒死状态，甚至可能触发主神判定：任务失败。”
“那就别给它机会。”司明缓缓抬起手，黑夜斗气如潮水般涌动，“我已经看穿了它的本质。”
众人一怔。
“这不是什么神兽，也不是远古巨龙。”司明冷笑，“它是‘概念聚合体’??由‘平衡’这一规则本身孕育而出的具象化产物。它的力量来源于‘对等交换’，也就是说，每一次攻击，都是以等量的代价换来的。它越强，消耗就越大。而现在……”
他抬头，眼中燃起赤红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