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你的主人都已经被那些屏弱得如同蚁般的傢伙分尸了,可你却还在这里困著我!”
他死死地盯著那簇限制自己自由的火焰,眼神仿佛要將其灼烧殆尽。
在海神祭司不断献祭所引发的混乱局势下,这簇火焰已经不如最初那般庞大与强盛。
可如今它虽然变小了,但仅仅是这么小小的一簇,却依旧如同一道锁,让他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脱困。
的力量在时间的消磨中,衰减得太过严重了。
曾经能掀起海啸、撕裂大陆架的神力,如今连衝破一簇残火都做不到。
想起自己全盛时的模样。
深海是他的裙摆,巨浪是他的呼吸,海族跪拜在的神座前,连诸神都要敬。
可现在,像条丧家之犬,被锁在这不见天日的渊底,连力量都要靠祭司的献祭苟延残喘。
然而,好在这场由海神祭司发起的战爭,如同一场及时雨,为爭取了许多宝贵的时间。
战火在沿海地区肆虐蔓延,分散了各方的注意力,也削弱了那些可能阻碍他脱困的力量。
“说来真是可笑”
“明明你不遗余力地庇护了那些蚁般的凡人,可转过头来,偏偏就是他们,將刀对准了你的后背。”
阴影在白金色火焰外缓缓流转,的声音少了几分之前的暴戾,多了几分带著嘲讽的感嘆,像在对著火焰说话,又像在自语。
“啊—。。—”
阴影轻轻震颤,像是一声冷笑。
“连敌人的结局都这般讽刺,倒让我忍不住为你感嘆。”
儘管是自己的敌人,当初就是那个存在將自己囚禁在了这片暗无天日的深海渊底。
可此刻,看著火焰的光,海神心底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既是对敌人的嘲讽,也是几分嘘。
白金色的光依旧静静流淌,之前被愤怒冲昏的头脑渐渐清醒,他开始重新审视眼下的处境。
自己被囚禁了不知多少年,靠著祭司们断断续续的献祭才勉强维持。
这些年,他早已习惯了蛰伏,习惯了在黑暗里等待时机。
漫长的时光消磨了他的力量,但也足以磨平任何急躁,只要能重获自由,再等多久都值得。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雾气突然加快了流转的速度,带著难以抑制的躁动。
海神祭司们在陆地上已经占领了数十座城池,不断占领著大片的土地,扩张著势力范围。
更重要的是,能感觉到,这片大陆上的其他神大多还陷在沉睡里,有的早已陨落,剩下的也虚弱不堪,根本构不成威胁。
这是万年难遇的间隙,是他重新崛起的最好机会。
“垫伏”
他低声重复著这个词,阴影凝成的轮廓微微晃动。
“可眼看著就能脱困,现在停下,以后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想起重获自由后的场景。
他会重新回到神座之上,掀起更大的风浪,將陆地彻底纳入掌控。
那些曾经嘲笑他、囚禁他的存在,都会成为他的祭品。
陆地上的秩序,会被亲手撕碎,整片世界都会笼罩在深海的阴影下—
这些画面像鉤子般勾著他的意识,让他无法平静。
眼前的利益太巨大了,而且梦寐以求的自由就在尺,他怎么可能割捨?
阴影渐渐收敛,重新变得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