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怪物的身体…简直就是不死的!
我们人类呢?会受伤,会流血,会老,会死!
像我父亲那样,像…像每一个在任务中死去的队员那样。
靠着这样脆弱的身体,挥着这样无力的刀…真的能战胜它们吗?
人类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每一次看到缘一战斗)
看,他又那样。随便一刀,那么简单,却那么强。
我苦练多年的月之呼吸,我的华丽,我的复杂,我的所有努力…
在他那纯粹的力量面前,像个小丑的表演。
他就像太阳,挂在天上,我拼命跑,却连他的影子都追不上。
这座山…我这辈子,真的能翻过去吗?
如果不能…那我这几十年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为了永远活在他的影子里,当一个可悲的陪衬?
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啊!
(内心独白)
“够了…真的够了。”
我躺在冰冷的铺上,睁着眼睛看着黑暗。
那些画面,那些声音,像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转。
父亲的斥责,缘一平静的脸,林子的眼神,队员们愚笨的样子,遥香的泪水,鬼物再生的狞笑,还有缘一那无处不在的、令人绝望的强大…
“为什么…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得不到想要的?”
“为什么我珍视的一切,都在离我远去,或者…根本从未属于过我?”
“守护不了想守护的,超越不了想超越的,连自己的道路,都无人理解,无人继承…”
“作为‘继国岩胜’,我到底还剩下什么?”
“人类的躯体…太脆弱了。人类的寿命…太短暂了。
在这样的束缚下,我真的能触摸到剑道的极致吗?”
一个冰冷、黑暗、却带着致命诱惑的念头,如同深渊的低语,在心底最深处响起:
“如果…如果有一种方法,能打破这脆弱的躯壳,能获得永恒的时间和无尽的力量…哪怕代价是抛弃‘人类’的身份…”
“我…”
我的手紧紧攥住了被褥,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身体微微颤抖。
理智在疯狂地警告,但那份积压了二十年的执念、不甘和渴望,如同沸腾的岩浆,即将冲垮最后一道堤坝。
“…是不是…就能真正超越你了呢?”
“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