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美的建筑,悬挂的灯笼,偶尔走过的、衣着鲜艳却眼神麻木的游女,构成了一幅浮世绘般的景象。
林子目不斜视,按照请柬上的地址,来到了名为<菊残屋>的扬屋(一种高级游郭)。
这名字,带着一种凄艳和凋零的意味。
引路的秃(年幼的见习游女)将她带入一间颇为雅致的房间。
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主位上是一个穿着华丽阵羽织、面色倨傲的年轻人,想必就是那位“小将军”的代表。
旁边还坐着几个作陪的豪商和本地有势力的人,个个眼神精明,带着审视的笑容。
“哦?这位就是继国家的代理家主?没想到竟是位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失敬失敬。”
那“小将军”代表嘴上说着客套话,眼神却毫不客气地在林子身上打量着,带着一丝轻浮。
林子平静地行礼,落座,开门见山:“阁下邀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谈判起初还算正常,无非是围绕着粮草供应、资金支持以及未来势力范围的划分。
对方显然是想压价,并试图将继国家绑上他们的战车。
林子应对得体,既不软弱退让,也不咄咄逼人,牢牢守着家族的底线。
然而,酒过三巡,气氛渐渐变了。
那“小将军”代表许是觉得林子一个女子好欺负,言语间开始变得放肆起来,甚至夹杂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调笑。
他身边作陪的那些人,也跟着起哄,眼神愈发露骨。
林子端着茶杯,指尖微微发白,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周身的温度仿佛降低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个捧着酒壶进来添酒的年轻游女,可能是因为紧张,手微微一抖,几滴酒液溅到了那“小将军”代表的衣袖上。
“混蛋!没长眼睛吗?!”那代表勃然大怒,猛地一巴掌扇在游女脸上!
“啪!”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格外刺耳。
那游女被打得踉跄几步,跌倒在地,手中的酒壶也摔碎了,酒水洒了一地。
她捂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只是恐惧地瑟瑟发抖。
“没用的东西!坏了老子的兴致!”那代表还不解气,站起身,似乎还想踹上一脚。
房间里的其他人,有的冷眼旁观,有的甚至露出看好戏的笑容。
就在他的脚即将碰到那游女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了:
“阁下。”
林子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如同结了冰的湖面,冷冷地注视着那“小将军”代表。
“不过是一件衣服,一件小事。何必如此为难一个弱女子?”
那代表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将矛头转向林子:“哼!怎么?继国家的家主,还要替一个卑贱的游女出头?你们女人家,就是心肠软!难怪只能在家里绣花,上不得台面!”
他话语中的侮辱意味已经毫不掩饰。
林子缓缓地、一步步走到那吓得蜷缩在地上的游女身前,挡住了她。
她的目光扫过那代表,又扫过房间里其他那些冷漠或戏谑的脸。
“果然”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嘈杂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对我来说,用女人的眼泪来当作下酒菜,果然还是…太辛辣了些。”
话音未落!
“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