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过三息，第一层宝盖便咔嚓碎裂，紧接着是第二层、第三层……
“我不服！
我明明已经踏入七品！
我是靖海王钦定的巡狩使！
我是……我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最后一层宝盖炸裂时，他的身体也随之炸开，血肉横飞，只剩一颗头颅勉强悬浮空中，眼中仍充满不甘。
王澄看都没看他一眼，刀锋转向玉仙儿。
“最后问你一次。”
他说，“‘雨水’在哪？”
玉仙儿笑了，笑得凄美动人。
“你找她？那就抬头看看吧。”
王澄抬头。
雨不知何时停了。
一轮血月悬于天心，映照出山顶一座古老的祭坛。
坛中央，立着一根高达九丈的青铜柱，柱上缠绕着无数藤蔓般的红线，每一根都连接着下方跪伏的人影??全是失踪已久的弟子们，他们的口中不断念诵着同一句话：
“恭迎雨水归来。”
而在柱顶，一名女子静静端坐，浑身湿透，长发垂落，双眼紧闭。
她怀里抱着一个木偶，正是之前控制王澄行动的桐木人。
但此刻，那木偶的眼眶中，流出了两行鲜红的血泪。
王澄心头巨震。
“哈莱娜？！”
女子缓缓睁开眼，眸光如电，穿透夜空直射而来。
“我不是哈莱娜。”
她说，声音温柔却冰冷，“我是她的母亲，也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雨水。”
她站起身，一步踏出虚空，竟在空中留下一个个水渍脚印。
“百年等待，终于等到这一刻。”
她望着王澄，“你身上有我丈夫的味道。”
王澄一愣。
“你丈夫？”
“没错。”
雨水微笑，“你的师父，曾是我最爱的男人。”
全场寂静。
连风都停止了呼吸。
王澄脑中轰然炸响。
师父……和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