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服下上品仙药的严东楼捂住自己的脖子，浑身剧烈抽搐，身体膨胀扭曲，生出了各种畸变和增生组织，隐约化为了一只血肉莲座。
【降三世明王身】中的鬼神法相红阳化身也被迫显化，被肉体延伸。。。
血月高悬，映得蓬莱岛如同浸在浓稠的胭脂之中。
那艘破浪而来的王船缓缓靠岸，船身未触礁石，却发出一声低沉如叹息的轰鸣，仿佛整座岛屿都在为之震颤。
蓑衣人立于船首，钓竿轻收，钩上空无一物，唯有几缕黑气缭绕不散。
“百年封印，一线牵魂。”
他喃喃道，“今日因果聚首，该了的，终究要了。”
王澄握刀的手纹丝不动，可额角已渗出冷汗。
灭魔刀插回地面的那一瞬，他便察觉到脚下地脉的异动??不是震动，而是某种更为古老、更为深邃的律动，像是大地的心跳被重新唤醒。
那些埋藏在山腹深处的青铜锁链、刻满梵文的镇魔碑、以及传说中由九百僧王以血骨铸成的地基，正在一寸寸崩解。
林道乾跃下虎神，疾步上前，声音压得极低：“你不能信她！
‘雨水’早已不是人，她是怨念与执念的聚合体，是靠吞噬信徒记忆存活的邪灵！
你师父若真曾爱过她，也早该明白??她所求的从来不是复仇，而是毁灭！”
王澄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摇头。
“我知道。”
他说，“可我也知道，师父临终前那一刀，并非只为护我，更是为了让我走到这一步。
他想让我看见真相，而不是活在谎言里。”
玉仙儿站在雨后泥泞中，身体仍在微微抽搐，八十一张魔妃面孔已然消散，只剩她一人孤零零立着，眼神空洞。
“你们……都不懂。”
她忽然笑了，笑声凄厉如夜枭，“当年封印‘域里天魔’时，共有十二位僧王联手布阵，可最后……只有三人活着走出祭坛。
其余九人，全成了它的养料。
而我的师尊，正是其中之一。”
她抬起手，指尖划过自己的脖颈，一道看不见的伤口随之裂开，黑血汩汩流出。
“我亲眼看着他被啃食灵魂，一层皮肉一层经脉地剥去，直到变成一具空壳。
可他至死都在笑，说这是‘大愿’，是‘渡厄’。
可笑吗？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和平，就要献祭整整一代修行者？”
王澄闭了闭眼。
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龙庇僧的记忆碎片中，也曾浮现过那一夜的惨景：十二尊金身罗汉像环绕祭坛，诵经声震彻云霄，可当最后一道符咒落下时，天地骤暗，一道来自深渊的笑声响彻四方。
紧接着，九道金光熄灭，九具尸体从空中坠落，面容扭曲，双眼翻白，口中吐出的不是语言，而是无数细小的魔虫。
而剩下的三人，带着残缺的法器和破碎的心志，将“域里天魔”
的残魂封入蓬莱岛底，并立下誓言：永世守护此地，直至下一个持刀者出现。
“所以你们代代相传，等的就是我？”
王澄睁开眼，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不错。”
玉仙儿点头，“但你不该练【诸天秘魔大法】。
那是通往它内心的钥匙，也是最危险的陷阱。
你以为你在控制魔头，实则是它在借你之手，唤醒地脉中的共鸣。”
话音刚落，远处山顶的青铜柱猛然一震，缠绕其上的红线尽数断裂，化作漫天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