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武士僵在原地,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下一个。”林子收回刀鞘,看也没看那失魂落魄的年轻武士,目光扫向人群。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还喧闹的练武场,此刻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电光火石间的一招震慑住了。
“一起上吧。”林子似乎嫌一个个来太麻烦,她环视四周,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节省时间。”
这话彻底点燃了武士们的怒火!太狂妄了!就算你有点本事,难道还能以一敌数十不成?
“得罪了!”“上!”
顿时,五六名身手最好的武士头领,包括继国健吾在内,同时拔出真刀,从不同方向扑向林子!刀光闪烁,杀气腾腾!
面对围攻,林子终于动了。
她没有施展任何花哨的呼吸法剑型,只是将最基本的步法、身法、挥砍、格挡,发挥到了极致。
她的动作简洁、高效、精准得可怕!在刀光剑影中穿梭,如同在暴风雨中轻盈飞舞的蝴蝶,每一次移动都恰到好处地避开致命的攻击,每一次挥刀(依旧是未出鞘的状态)都精准地击中对手的手腕、关节或是破绽之处!
啪!啪!啪!
咔嚓!(木刀断裂声)
哐当!哐当!(真刀落地声)
啊!呃!(痛呼声)
场中只见人影翻飞,伴随着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击打声和兵器落地声。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几名冲上去的武士头领,全都狼狈地倒在了地上,或是捂着手腕痛呼,或是被刀鞘点中穴道动弹不得,个个脸色惨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林子依旧站在场中央,气息平稳,甚至连发型都没有乱。她手中的日轮刀依旧安然躺在鞘中。
她缓缓抬起眼,目光冰冷地扫过全场那些已经吓傻了的其他武士。
那目光,不再是一个年轻女子的目光,而是仿佛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修罗的眼神,带着凛冽的杀气和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还有谁不服?”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刺骨的寒意。
无人敢应答。整个练武场,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风吹过的声音。
林子一步步走到刚才叫嚣得最凶的继国健吾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健吾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她那冰冷的目光钉在原地。
“你们以为的剑道,”林子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是什么?是道场里的礼仪?是切磋时的点到即止?是你们平日里欺负弱小、自以为是的把戏?”
她猛地提高音量,声音如同寒冰碎裂,响彻整个练武场:
“我告诉你们,真正的剑道,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是用恶鬼的鲜血浇灌出来的!每一招,都是为了活下去!每一式,都为了斩断敌人的头颅!你们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连给我鬼杀队最外围的队员提鞋都不配!”
她的话语如同鞭子,狠狠抽打在每一个自诩勇武的继国武士心上。
“菜,就多练。”林子最后丢下这句话,语气恢复了平淡,却比任何怒吼都更具羞辱性,“在拥有绝对的实力之前,最好学会闭嘴,和服从。”
她不再看地上那些面如死灰的武士,转身走向高台,对着一直沉默观战的施老微微躬身:“施老,让您见笑了。”
施老深深地看着林子,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最终,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欣慰:“家主…辛苦了。”
这一声“家主”,虽然带着“代理”二字,但从这位元老口中说出,其分量已然不同。
林子直起身,目光再次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众人。
她知道,从今日起,继国家内,将无人再敢质疑她代理家主的权威。
她用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为自己,也为需要她守护的这个家族,扫清了第一道障碍。
阳光洒在她身上,那纤细的身影,此刻在众人眼中,却仿佛高山般不可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