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是假怀孕吗?
这孩子是哪里冒出来的?
连山信瞬间就开始怀疑,太子妃背着太子在外面偷了人。
这不是不可能,自古以来被戴帽子的皇帝都有很多,更何况是太子。
但是这个猜测对于太。。。
林砚起身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桃树下的露水浸湿了她的鞋尖,但她浑然不觉。她望着那本静静躺在树根旁的笔记本,仿佛看见陈昭当年坐在这里读《逻辑导论》的样子??眉头微蹙,手指在书页边缘反复摩挲,像要把每一个字都揉进骨头里。
她没有回头,却听见脚步声从林间小径传来。是贺明霜,肩上依旧披着那件旧皮夹克,手里提着一只铁皮盒。
“你没去共读之夜?”贺明霜站定,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晨风。
“去了。”林砚淡淡道,“但我提前离开了。有些话,不适合当着万人高声念出来。”
贺明霜点点头,将铁皮盒放在青石上,掀开锈迹斑斑的盖子。里面是一叠用蜡封好的信笺,最上面一张写着:“致未来之我,若你读到此信,请勿哭泣。”
“这是南陵书院最后一批‘静默者’的遗书。”她说,“他们不是死于清洗,而是选择自我放逐,在边境荒原上建了一座‘哑者村’,终生不再开口说话,只为赎罪。这些信,是他们临终前托人埋下的,约定百年后启封。可现在……共感网络波动太强,地下磁层不稳定,许多封存记忆开始提前苏醒。”
林砚伸手取出一封信,指尖触到蜡封的瞬间,一股细微电流窜上脊背。她闭眼,眼前骤然浮现画面:雪原深处,一群裹着灰布袍的人围坐在篝火边,彼此用手语交谈。一人缓缓摘下口罩,露出溃烂的嘴唇,用尽力气写下一行字??
**“我说过谎,所以我沉默。”**
她猛地睁开眼,呼吸微颤。
“这不是单纯的回忆重现。”她低声说,“是共感网络在主动传递未完成的情感负荷。那些人至死都没能说出口的话,现在正试图通过我们发声。”
贺明霜盯着她:“你要打开吗?”
“必须开。”林砚撕开封蜡,“如果我们连他们的愧疚都不敢听,又凭什么谈宽恕?”
信纸展开,字迹枯瘦如藤蔓:
>“吾名周维桢,曾为清梦司三级审查官。癸酉年冬,奉命焚毁三百七十二所乡村私塾藏书。我亲手烧掉了《儿童哲学问答》《平民数学讲义》《自然观察笔记》。火焰升起时,有个孩子冲进来抢书,被士兵推倒,头撞石阶而亡。
>
>我当晚梦见他站在火堆里问我:‘叔叔,你说这些书有毒,那为什么闻起来像面包?’
>
>从此我不再吃面包。
>
>后来我查出,所谓‘毒’,不过是书中教人质疑‘太阳是否每天东升’。他们怕孩子学会问‘如果有一天它不升了呢?’
>
>我参与了十一次思想净化行动,签字批准销毁四万三千余册书籍。但我偷偷誊抄了九百七十三本,藏于北方冻土之下。坐标附后。
>
>若有人找到它们,请告诉那个孩子:
>叔叔后来学会了问问题。
>叔叔对不起你。
>叔叔希望你没变成我这样的人。”
林砚读完,久久无言。风掠过树林,卷起几片落叶,打在铁皮盒边缘,发出空洞回响。
“不止他一个。”贺明霜翻出另一封信,“你看这个。”
>“我是李婉卿,原教育部教材编审组成员。我删改过历史课本中关于‘黎明清洗’的所有段落,把‘屠杀’改为‘整顿’,把‘抗议’说成‘骚乱’。我以为我只是执行命令。
>
>直到我女儿在作文里写:‘妈妈说过去很乱,所以现在不能乱说话。可老师也说要诚实,那到底哪个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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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哭了整夜。我知道她在等我告诉她真话,可我说不出口。我怕她出去乱讲,怕她被人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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