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打断他们的节奏。”陈昭转身,目光如炬,“我要亲自进入‘澄净舱’。”
“你疯了?!”林砚失声,“那是专门针对高危目标设计的神经重置装置!进去的人要么彻底顺从,要么精神崩溃!”
“所以我才要去。”陈昭平静地说,“他们以为那是终结之器,其实……它可以成为新的起点。只要我能撑过清洗过程,就能反向接入他们的主控网络,把‘千家万梦’的数据洪流直接注入系统核心??让他们自己也开始做梦。”
“可你怎么保证自己不会被洗掉?”
陈昭抬起左手,掌心茉莉花印灼灼发烫。“因为我不是靠脑子记住真相的。我是用身体、用血脉、用每一次心跳在承载它。就算意识暂时沉睡,这印记也会指引我回来。”
三天后,伪装成流浪汉的陈昭主动走进一座城市广场的“澄净舱”。监控室内,清梦司技术人员紧盯屏幕,观察他的脑波变化。
起初一切正常:θ波增强,α波平稳,表明受试者进入深度放松状态。随后,记忆清洗程序启动,定向干扰海马体活动,切断情感关联。
但几分钟后,警报突响。
“异常!目标大脑出现逆向共振现象!星砂活性指数飙升!”
“他在……重构被删除的记忆?!”
“不可能!程序应该已经切断神经连接路径!”
屏幕上,陈昭的脑电图竟开始辐射出规律脉冲,频率与“问心钟”完全一致。更诡异的是,所有连接在同一服务器的“澄净舱”都轻微震动起来,仿佛有某种古老信号正在穿透系统防火墙。
而在陈昭的意识深处,他正穿行于一片无边火海。
火焰中浮现出无数面孔:苏婉儿、贺明霜、林知微、卓碧玉、那些签名的父母、藏书的教师、奔跑的孩子……他们伸出手,齐声低语:
>“你可以怀疑。”
>“你可以醒来。”
>“你可以,成为火种。”
他一步步向前,直至站在一座巨大的水晶柱前。柱内心脏晶体再次跳动,九块石碑环绕四周。
这一次,他不再需要回答问题。
因为他知道,答案早已写在千万人的心中。
当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仍躺在“澄净舱”内,但整个系统已然不同。
所有屏幕同时闪现一行字:
>**“我们选择了记住。”**
紧接着,全国数千个“澄净舱”自动开启,释放出其中之人。许多人走出时泪流满面,喃喃自语:“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而最令人震撼的是,那些曾参与操作的技术人员、安保人员、甚至高层官员,也开始出现共感梦境。一名清梦司主管在梦中看见自己亲手销毁母亲的手稿,醒来后伏案痛哭,写下辞职信,并附上一份内部档案副本。
风暴自此席卷朝野。
三年倒计时,正式进入第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