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这么多千面?”
养龙殿内,上仙的声音传入永昌帝耳中:“你确认千面是一个人吗?”
“啊?”永昌帝有些懵:“千面还能是几个人?”
“不好说,我刚刚诅咒千面,至少有三个人中招了。。。。
叶小雨的声音在春风里飘荡,像一根细线牵动整座书院的呼吸。林砚合上笔记本,抬头望向那棵老槐树??去年冬天它还枯着,如今枝头已缀满嫩绿新芽,仿佛被孩子们每日诵读的记忆重新唤醒了生命。
她起身走向教室,脚步轻缓,却每一步都踏在某种无形的边界上。这场战争早已不再局限于纸张与电波,而是渗入眼神、语调、沉默的间隙。她知道,清梦司从未真正退场,只是换了一种更阴柔的方式存在:比如镇上新开的“心灵成长中心”,打着心理疏导旗号,实则用温和催眠术重构来访者的记忆认知;比如教育局突然推行的“感恩教育课程”,要求学生每周写“致国家的一封信”,内容必须体现“对现有秩序的认同”。
但林砚也变了。她不再急于对抗,而学会了等待??等一粒种子在人心深处裂开硬壳。
当天傍晚,贺明霜带来一条异常信号记录。那是从北方某座废弃雷达站传出的微弱脉冲,频率恰好与“心声机”共振波段吻合。解码后只有一句话,重复三遍:
>“编号07已激活,请查收井底回音。”
林砚心头一震。南陵书院旧井!周维桢留下的第一条线索!
她立刻召集赵文昭和叶小雨,三人连夜前往后山废墟。雨水刚停,青苔湿滑,手电光柱切开夜雾,照见那口被石板封死的老井。陈默此前曾勘察过,称其结构稳固,但地下水位异常偏高,似乎有人为注水痕迹。
“不是为了淹没什么,”林砚蹲下身,指尖抚过石缝间一抹极淡的红色锈迹,“是为了保存。”
他们合力撬开石板,吊绳垂下十五米,终于触到底部松动的砖块。赵文昭戴着防水手套摸索片刻,取出一个密封陶罐。罐内并无文字,只有一卷缠绕精密的铜丝,以及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年轻时的周维桢站在图书馆门前,怀里抱着一摞书,背后黑板上写着一行粉笔字:
>“知识不死,因它活在目光交接之处。”
贺明霜将铜丝接入特制读取器,屏幕上缓缓浮现一段音频波形。播放后,竟是周维桢朗读《自然观察笔记》中某一章节的声音,语速略有延迟,某些词汇被刻意拉长音节。
“这是摩斯密码。”叶小雨忽然说。
小女孩最近痴迷于林砚教她的“隐写术”,连做梦都在破译暗语。她迅速记下节奏差异,对照表翻译出来,竟是一串坐标加时间:
>北纬34。782°,东经113。006°,五月十九日晨六时整。
“这不是本地。”赵文昭皱眉,“这个位置……在中原腹地,一座叫‘云台村’的地方,据说三十年前整村搬迁,原址划为军事管制区。”
林砚盯着地图良久,忽然想起什么。她翻出那份医院便笺医师附带的U盘资料,在受害者名单里找到了一个名字:**周念真**,标注为“思想矫正失败案例,最终精神崩溃,送至云台疗养院隔离治疗”。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
周念真,那个留下《自然观察笔记》的女孩,沈青禾最得意的学生之一,十年前在一次公开辩论后失踪。官方通报称其“因病休学”,再无音讯。
而现在,坐标指向的正是云台村??那个不存在于任何民用地图上的地方。
“这不是巧合。”林砚低声说,“周维桢藏下的不只是书,还有人。他在引导我们去找她。”
计划迅速成型。由于全镇通信仍受监控,出行必须伪装成春游活动。五名师生报名参加“生态考察团”,携带野营设备与录音器材,对外宣称要去山区采集鸟鸣样本。实际路线绕行七十公里,避开所有检查站。
五月十八日夜,队伍抵达距目标十公里处的山村借宿。当地老人听闻他们要去云台,脸色骤变:“那地方不能去,夜里总有哭声,说是冤魂不散。”
林砚递上热茶,轻声问:“您还记得那里住过什么人吗?”
老人摇头:“只知道八十年代办过一家‘康复中心’,专门收治‘思想偏移者’。后来出了事,全封闭了。听说最后一批病人,是几个老师和学生……其中一个女孩,整天念书,疯了似的,说什么‘真相会回来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