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斟酌着回答,就听见绪言又说:“算了算了,现在先不说这个,等下,我去找人给你预约星舰航线,钥匙在床头柜,记得赶紧——”
话语戛然而止,“不、不对,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才不管你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绪言却快要扑到丹恒怀里了。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没了遮挡,澄澈而清晰地倒映着丹恒的表情。
嫉妒、扭曲,以及暗藏在海水下、即将喷发的怒火。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扮演旁人,特别是在喜欢的人面前。
可丹恒没有办法。
他想要了解更多绪言的过去,除了寻找当年只写了只言片语的新闻外,便只有故事的主人公能告诉他了。
“我不想分手。”丹恒不容置疑地环住了绪言的腰。
温度与气息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心跳在胸口有力的跳动。
丹恒的手都在颤。抖,他第一次做欺骗人的事情,胆战心惊,但又有奇妙的温暖与慰藉。
那份还未从冰山中喷发的火焰被浇灭不少。
不知道这句话触怒了绪言的哪个神经,秾艳的面庞瞬间染上怒意,软绵绵的手不住的捶打丹恒胸口。
“你只会说这一句吗?不会说点别的!”绪言语气尖锐,“对,你不想分手,都是我无理取闹,都是我的错!”
“不想解决问题的话来干什么?干我吗?”
丹恒的脑子宕机了,说话语无伦次起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要不要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绪言冷哼,拳头砸在丹恒的侧脸,“是不是嫌我脏!”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到底,丹恒接触真正的人类社会不久,目前的所有交际手段都是从绪言身上学到的。
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安抚一个生气的恋人。
恋人。
当这两字从唇齿间流淌时,丹恒竟然有一种“将错就错”也好的感觉。
落地窗外的月光闯入,绪言被亮得晃神,跌跌撞撞地掰开丹恒的手,手脚并用地往床上爬,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修身的衬衫没了固定的部件,顺着腰线下滑,大片的雪白在月光下亮的晃眼,被黑色西装裤包裹的臋肉绷紧,在碧青色的眼中晃了晃,引出一点金色的幻影。
丹恒怔愣了一会儿。
明明该“非礼勿视”,但他的目光却紧紧的锁定绪言,直到青年完全埋在被窝里。
随后,清晰的啜泣声在房间里蔓延。
机器人端着醒酒汤来到门口,被丹恒拦下,放在机体内保温。
或许,今晚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唯一一个了解过去的机会。
他放缓脚步,轻轻来到绪言的身侧,掀开没被抓太牢的被子。
一张接近伤心欲绝的脸映入眼帘。
“你怎么不早点来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