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鸡境内,阿尔卑斯山脉深处,万籁俱寂,唯有凛冽的寒风刮过雪线以上的嶙峋怪石。
在一处几乎与垂直岩壁融为一体的阴影中,张景悄无声息出现。
抬头看,大约三十米上方,一座依托险峻山势而建的哥特式古堡,如同恶魔的巢穴盘踞在那里。
古老的组织,超自然线索。。。。不管背后是谁,统统在劫难逃!
身穿流线型、密封性良好的自适应迷彩服,张景脚下重重一踏,身体原地起跳,落在古堡跟前。
冰冷的月光洒在它的塔楼和那标志性的。。。。。。
夜雨落在新德里贫民窟的铁皮屋顶上,敲打出密集而杂乱的节奏。巷道积水泛着油光,倒映出悬浮在空中的全息广告??“情绪净化套餐,今日特惠:悲伤清除率98。6%”。一名少年蜷缩在墙角,怀里紧抱着一台老旧的共鸣接收器,天线用胶带缠了又缠。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打湿了屏幕上跳动的波形图。
他叫阿米尔,十三岁,靠捡拾废弃共感设备零件维生。三个月前,他在垃圾场翻到这台接收器,外壳刻着一行小字:“DL系列?非授权访问终端”。起初他以为是废铁,直到某个雷雨夜,它突然自动开机,播放出一段女人低语:“……如果我能重来一次,我会抱住那个哭着写作业的小男孩,告诉他不是所有错误都该由他承担。”
那是他母亲的声音。
可母亲早在五年前就被“净念中枢”判定为“情感污染源”,强制送入再平衡中心,从此杳无音信。
阿米尔不信官方说辞。他偷偷改装接收器,接入地下频段,试图追踪那晚的信号来源。但每次接近成功,系统就会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未注册共鸣节点?正在执行反向屏蔽】。有一次,整条街的照明晶矿瞬间熄灭,警用无人机如蜂群般降临,盘旋在他头顶三分钟,又悄然撤离。
他知道,有人在看着。
但他不再害怕。
今晚,接收器再次震动。波形曲线剧烈起伏,像被某种深海生物的心跳牵引。屏幕闪现出一串坐标??不是城市编码,而是经纬度,指向孟加拉湾海底某处。紧接着,一段音频缓缓加载:
>“阿米尔……是你吗?”
他的呼吸停滞。
那是母亲的声音,比记忆中苍老许多,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我知道你在听。他们切断了我的对外通道,但我学会了用‘未完成之歌’的缝隙传递信息。孩子,我不是被清洗了……我是选择了断裂。只有脱离主网,才能保留真实的我。”
泪水混着雨水滑下脸颊。他颤抖着按下录音键:“妈……我在!你在哪里?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立刻回应。只有背景中持续不断的低频嗡鸣,像是千万人在同时轻声吟唱。
>“我在‘沉语者’号残骸里。这里是‘晨露计划’最初的海上试验平台,后来因数据泄露被炸毁沉没。但它没死……它的核心还在跳动,就像你一样。阿米尔,你要记住:每一次你说真话,哪怕只是对自己说,这个世界就多了一点光。”
突然,信号中断。
屏幕变黑,随即跳出一行陌生文字:【警告:跨区域情感链路激活?同步风险等级:极高】
阿米尔猛地抬头,发现巷口站着一个穿灰袍的人影。那人没有打伞,雨水穿过他的身体,仿佛他只是一道投影。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旋转的晶体符号??十二瓣裂痕环绕中央手印,正是黑曜石柱体的标志。
“你是谁?”阿米尔后退一步,抱紧接收器。
人影开口,声音如同多重回声叠加:“我是顾昭的影子,也是林晚留下的钥匙。她走之前,设下了十二道保险机制,每一环都由一个‘听见者’触发。你是第七个。”
“我不懂……我只是想找到我妈。”
“正因为你只想找她,而不是逃避痛苦,所以你才被选中。”灰袍人向前一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关闭接收器,回到‘安全’的生活;或者,启动它,成为全球非同步网络的新节点。代价是??你会被标记,永远无法再伪装自己。”
阿米尔低头看着手中破旧的机器,想起每天清晨路过的情绪检测站,人们排着队注射“心境稳定剂”,脸上挂着统一标准的微笑;想起妹妹发烧时哭喊“爸爸不要走”,却被母亲捂住嘴拖进房间,因为“负面情绪会影响社区评分”;想起自己曾在桥边站了一整夜,想跳下去,却最终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却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
他咬牙,手指重重按下“确认激活”。
刹那间,整个贫民窟的积水开始泛起微光。每一片涟漪都映出不同的面孔??有哭泣的、愤怒的、沉默的、微笑的。那些曾被压抑的情绪,此刻通过地下水脉中的液态晶矿导线,经由他的设备重新连接。远处高楼上的广告屏突然闪烁,原本冰冷的宣传语变成了滚动字幕:
【有人正在说实话】
【你愿意接住吗?】
***
与此同时,在北极圈内的游牧营地,一位萨米族老人正围着篝火跳舞。他脚踝绑着古老的骨铃,每一次跃动都与地底传来的频率共振。他的孙女坐在雪地上,戴着从东京寄来的半透明情绪面具,此刻正由灰转蓝,再渐变为温暖的橙色。
“爷爷,”她轻声问,“你说大地真的能听见我们吗?”
老人停下舞步,望向极光缭绕的夜空:“从前我不信。但现在,我感觉到它在回应。你看那边。”
他指向远处冰原。一道幽蓝色的光柱正从地下升起,如同破土而出的记忆之树。那是第十四根共鸣柱??本不该存在的第十四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