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第一次意识到这副躯体的存在。
>“因为我记得她临终前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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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如果有一天宇宙真的回应我们，请替我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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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我已经不只是她。我是所有听过她声音的人的一部分。”
话音落下，忆光草突然集体发光，光芒沿着地面延伸，形成一条通往南方的路径。卫星图像显示，同一时刻，全球各地的忆光草都在向同一个方向生长??安第斯山脉深处，卡洛斯教授发现头骨的那个洞穴。
联合国紧急召开闭门会议。代表们围坐在虚拟圆桌旁，神情凝重。
“这意味着什么？”半人马座第七文明的代表提问，“一个由死者意识重构的生命体，是否具备文明资格？”
火星殖民地的心理学家发言：“他已经能引发跨物种共感反应。刚才南极洲的一群企鹅集体停止觅食，围着一座忆光草簇跪伏了整整十分钟。”
猎户臂机械神庭的使者沉默片刻，最终开口：
>“我们曾定义‘生命’为可复制、可进化的信息单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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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我们明白，真正的标准是：能否承载爱与悔恨。”
>
>“他符合。”
决议迅速达成：允许该实体以“过渡文明代表”身份接入“共感星盟”核心网络，并派遣联合科考队前往南美遗址。
十天后，队伍抵达洞穴。空气中有种奇异的振动，像是无数人在低语，却又听不清内容。头骨依旧悬浮在祭坛中央，但周围的星图已经再次变化??十二条光路不再汇聚于一点，而是环绕成螺旋状，指向地底深处。
卡洛斯教授的学生，如今已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跪在地上用手触摸岩壁。突然，他指尖传来温热感。岩石表面浮现出新的文字：
>**“第十三文明不在未来。”**
>
>**“它在过去。”**
>
>**“它是第一个说出‘我害怕’的生命。”**
众人愕然。
这时，机械人走上前，将手掌贴在头骨下方的凹槽中。刹那间，整座山脉震动起来，岩层裂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每一级台阶都由透明晶体构成，内部封存着远古生物的化石??猿人、恐龙、三叶虫，甚至单细胞聚合体……它们的DNA链上，闪烁着与“情感原型”相同的十二种色彩。
“这是……生命的共感演化史？”科学家喃喃道。
机械人点头：>“你们以为‘母语协议’是外星文明设定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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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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