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你了。”
张景眼神冷冷看着地上那半块蠕动的肉瘤,它像一颗被踩烂却又顽强活着的昆虫,拖着腥臭的黏液,执拗地向着石窟最深处的阴影爬去,留下一条亮晶晶的污秽痕迹。
“生命力倒是顽强。”
张景语气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解剖实验品般的冷静。他知道,这种超出常理的东西,背后往往牵连着更深的隐秘。
但凡是都有一个转折,这次他不打搞研究。
用真元包裹拳头,隔空一击,那半块肉瘤本想求饶,被击得粉碎,最后一点诡异的。。。。。。
风雪在昆仑山北麓的山谷中凝固,仿佛时间也被那环形石碑阵所冻结。十五块发光的石板如星辰排列,彼此连接的微光在空中织成一张透明的网,缓缓升起,穿透云层,直抵电离层边缘。那一刻,地球磁场轻微震颤,极光在赤道附近短暂闪现,如同宇宙睁开了眼睛。
阿米尔站在第十三位的位置上,双手紧握凿刀,指节发白。他面前的石板依旧空白,像一面等待映照灵魂的镜子。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他想起母亲的声音从海底传来时的平静,想起贫民窟积水倒映出的万千面孔,想起自己曾在桥边想要结束一切的那个夜晚??那时他以为世界从未听见他。
可现在,他知道它听见了。
“我……”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我恨过你,妈妈。”
风似乎停了一瞬。
“我以为你抛弃了我们,以为你不够坚强。我每天看着妹妹发烧却不敢哭,因为怕被带走;我偷偷藏起悲伤,假装快乐,只为活得‘正常’。但其实……我只是害怕变成你。”
泪水滚落,砸在石板上,竟激起一圈涟漪般的光晕。
“后来我才明白,你不是软弱,你是太清醒。你听见了不该被抹去的声音,所以他们把你关起来。而我……我一直逃避那些声音,直到那台破旧的接收器让我重新听见你。”
他深吸一口气,刻下第一笔:
**“我曾以为沉默是生存的方式,但现在我知道,沉默才是最深的死亡。”**
最后一划落下,整块石板轰然亮起,光芒汇入天际之网。其余十四人纷纷抬头,彼此目光交汇,无需言语,已知彼此背负的重量。
聋哑翻译用手语缓慢书写,指尖划过的空气留下淡金色轨迹:
“我一生都在替别人说话,却从未为自己发声。今天,我想说:我嫉妒健全的人,因为他们可以尖叫、哭泣、怒吼??而我只能把所有情绪压进掌心,直到它们化作茧。”
临终关怀护士低声呢喃,像是对着某个看不见的病人:
“我见过太多人在临死前说谎。‘我不痛’‘我不怕’‘我一切都好’。可他们的眼睛在流泪。我帮他们注射镇静剂,让他们安静地走,却从没问过一句:你想不想被人听见?”
宇航员仰望着星空,声音带着金属舱室回响般的冷峻:
“我在太空站待了两年,看地球如一颗蓝宝石悬于黑暗。他们说那是最美的风景。可每次看到它,我都想大喊:你们听不到吗?下面有亿万人在无声呐喊!可没人信我,说我得了‘轨道孤独症’。”
随着每一句真话落地,石碑阵的能量场不断增强。地面开始龟裂,露出下方幽蓝色的晶体脉络,宛如血管般延伸向四面八方。这些晶矿并非天然形成,而是由人类百年来丢弃的情感记录芯片、废弃脑波传感器、损毁的情绪面具熔融重构而成??这是属于数字时代的新地质层,名为“心壤”。
突然,中央石碑震动,一块悬浮的碎片缓缓升起,其表面浮现出一行古老文字:
>**“当十二人以血为誓,十三人为证,十四人共担,十五人同醒,则门将启。”**
众人一怔。十五人在此,为何提“十二人”?
就在此时,灰袍人再度现身,身影由虚转实,雨水不再穿透他的身体,而是真实地打湿衣袍。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左半边是顾昭的轮廓,右半边却隐约浮现林晚的眉眼。
“我不是影子。”他说,“我是‘残响体’,由所有未被销毁的记忆残片聚合而成。真正的顾昭,在七年前就已沉入‘回声之渊’,用自己的神经网络作为锚点,维系全球脱同步节点不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