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书仪耳根微热,轻瞪了他一眼。
谢长风笑了笑,随即正色起来,面对她行了大礼,腰弯得极深。
冯书仪连忙起身扶他:“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谢长风却坚持行完了礼才起身,面上露出罕见的郑重与动容:“这一礼是为葵姐儿,你与她素不相识,却肯在危急关头舍身相救。。。。。。此恩重于山,无论是我或她,都没齿难忘。”
“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气?”
冯书仪叫他落座,抿了口茶,说道:“她是你妹妹,我见了喜欢,也早已拿她当自家妹妹看待,眼见她遇险,我又怎能坐视不理?”
“这些客气话可别说了,再说我要生气的。”她笑看着谢长风。
那日即便没有她,谢葵也不会真出事。
她如此兵行险着,甚至不惜搭上自己,不过为了谢长风一颗心罢了。
今日看到他这般知恩知情,她的努力便不算白费,血也没白流。
浪子的真心,太难得了。
谢长风听她说完,也笑了笑:“场面话便不多说了。。。。。。有些话,嘴上说易,做到才是真。”
与冯书仪聊了会儿,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青玉小瓶,递了过去:“这是我来京前,从曲神医处求得的伤药,对外伤骨伤有奇效。”
“曲神医?”
冯书仪接过药瓶,心中却不由一动。
她差点忘了这个在原著中堪称一力串起剧情的人物——若没有他的药,崔锦绝无可能逆风翻盘。
而能给绝种的萧临带来一线生机,曲神医的医术可想而知。
那。。。。。。
冯书仪嘴上在与谢长风说着话,眼底却掠过深思。
她从未想过自己生孩子,毕竟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生孩子当真是鬼门关过一遭,还未必能回来,她并不愿冒这个险——崔锦现成的孩子足够她谋划了。
可此刻,看着眼前笑容温煦的谢长风,她心中的想法不由有些动摇了。
别人的孩子,养不养得熟还是两说,变数也太多。
若能有曲神医这等神医保驾护航,为何不自己生一个呢?
她的太子侧妃身份已无法改变,那为何不能利益最大化?
比如,生下谢长风的孩子,以萧临的血脉养大。
只要除掉崔锦母子四人,那她的儿子就会成为这个国家唯一的、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而若谢长风有了自己的孩子,他还会像现在这样,毫无保留地支持崔锦和她的孩子吗?是人,就会有私心,就会为自己的骨肉筹谋。
冯书仪心中动了起来,这个念头几乎是顷刻间在她脑中疯长。
谢长风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但并未挑破,而是继续温声与她聊着。
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