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星拉过椅子，棉签沾了沾酒精就往脸上涂了起来。
卿星看着路灿这糟糕的脸直皱眉，以前给爱惹事的弟弟妹妹们上药时，这样程度的伤他们都是要大叫一番，按理说是很疼的，可路灿一声不吭一动也不动。
啪嗒。
啪嗒。
？？
卿星只觉得自己的手臂突然湿润起来，眼睛往下一瞟。
他居然在哭。。。。。。
路灿拼命压制住堵在喉咙的抽泣。
卿星抬起棉签，“。。。。。。很痛吗？那我轻一点。”
“对不起。”路灿小声说，没忍住抽噎了一下。手抓住了校服的一角。
“什么？”卿星手里的动作没停下，“你哭吧，我会当做没看见的。”
……！
路灿一头靠在了肩上，撞得卿星手里的酒精瓶差点掉地上，心里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大声说着道歉。
“对不起！！”
放声哭了出来。
“我说对不起啊！”
“刚才凶你的那些话，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
路灿很后悔刚才吼了卿星。自己耍耍嘴皮子随便喊的几声哥，从始至终都记得他因为路思钧随便编的谎言。会给二条缝咸鱼玩具，会在生病的时候不厌其烦地照顾他做好吃的银耳粥，会因为迁就自己选不喜欢吃的2号食堂。。。。。。所以哪怕是今晚真的和路思钧打架，第一反应也不是责怪而是保护。
又想了想自己。
我到底在干什么？这么自私，一心只想着利用，和路思钧又有什么区别。
哪有人只知道付出不计较回报的。。。。。。
卿星没有推开人，那让人失控的心跳也没有来，也许是因为习惯了路灿的距离，又或许是道德不允许推开一个哭泣的人……
路灿那天大的委屈一点也说不出来全部化成了泪水。
十分钟后……
卿星仰头看着天花板，肩头湿了一片，趴在上面的人已经没了声音。
“你哭好了没？”
“。。。。。。”
“哭好了就起来接着上药。”
“。。。。。。”
路灿慢吞吞抬起脑袋，对上房间里的灯光，有些虚眯着红肿的眼。
头发凌乱，脸颊微红，像睡了两天，十分潦草。
双目对视。
一秒。
两秒。
。。。。。。
“噗。”
卿星没忍住，快速别过头用拳头挡了一下又急忙收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