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安歌盘坐地上,假意修炼以避尴尬。雪千寻和衣卧于榻上,亦是辗转难眠。
她不禁自问:为何要不惜背叛义父相救?
仅因紫云学院的同窗之谊?或因小白出现勾起的虚幻前尘?还是因心中莫名的忧伤?
而南宫安歌虽闭目凝神,心思却早已飘远。
窗外北风呼啸,阁楼内两人各怀心事,直至夜深。
次日,王中山按事先商议,借用雪千寻的犀角木梳独自上山。
他声称从猎户手中得一件古玩,虽不知其具体价值,但仍决定献给家主。
王家主肥头大耳,满面笑容亦难掩其奸诈模样。
他细看后得意一笑:“这等千年古玩你自然不识。亏你有心,若是落到龚、黄两家手里,不知要费我多少银钱心思才能取得。”
王中山恍然大悟般挠头:“真是走了大运……那猎户曾提过,他是夏日冒险深入雪原才得了此物。当时我还笑他胡吹,雪原深处岂是凡人能去的?”
王家主笑容一凝:“他当真进过雪原深处?人在何处?快寻来问话!”
王中山佯作沉吟:“大意了……只在雪原外集市见过,却忘了问来历住处。”
王家主失望摆手:“罢了,想必是巧合。雪原深处岂是易与之地?我耗费重金也不过寻得些蛛丝马迹……”
说罢自觉失言,忙转话题:“不提这个,今日兄弟相聚,当痛饮一番!”
王中山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家主盛情,自当奉陪。”
席间美酒佳肴,又有佳人作陪。酒过三巡,王家主已面泛红光。
王中山佯装醉意叹道:“早知该问清那猎户来历,说不定还能寻得更多宝贝。”
王家主推开身旁女子,挥袖道:
“山哥多虑了!那猎户能活着回来纯属侥幸。雪族曾在深处居住,遗迹中珍宝无数,只要找到入口,何愁没有千件万件!”
王中山举杯敬酒:“传说终究虚无缥缈。若无御寒之法,探宝不过是去送死。若是寻得其法,我倒想冒险一试!”
王家主眯眼打量他:“你也动了心思?此事仅我们家主知晓……”
王中山拍案而起:“我王中山对家主绝无二心!这等好事岂容龚、黄两家分羹?!”
这话深得王家主欢心,他却仍叹道:“可惜是龚家先发现遗迹,黄家提供御寒之物,我不过出资占份。想独吞……难啊!”
王中山连饮三杯,拍胸道:“我王家才是雪原正主!只要家主下令,宝藏必属王家!”
王家主听得心花怒放,却拉住他低语:“此事明日再议……今夜你便歇在府中,这两个美人任你挑选。”
次日王中山醒来欲见家主,却见管家谢继念赶来传话:
“家主被叫去了龚家,请山哥留此等候。”
王中山心头一凛,恐昨夜言多必失,急忙下山回家。
狼主与南宫安歌听罢经过,狼主沉吟道:“王家主重利,也许被你说动,但为防万一,我们需早作打算。若他问起,你只推说醉后胡言便是。”
正商议间,家丁慌报三大家主带人围住院落。王中山急让众人藏身阁楼,自己整衣迎客。
王家主率先抢入院中,神色有些复杂,把玩着玉石问道:“大白天紧闭门户,莫非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龚家主、黄家主紧随而入,冷眼扫视院落,目光直逼阁楼。
王中山强作镇定道:“昨夜酒醉头痛,正欲歇息……”
话未说完,龚家主已示意护卫搜查。眼见护卫冲上阁楼,王中山冷汗涔涔,暗自握拳准备拼命。
不料护卫回报并无异常。龚家主悻悻离去,黄家主亦拂袖而走。
独剩王家主叹道:“或是家中出了细作,昨夜之事已泄露。山哥,我们得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