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寂静。
连风都停了。
“这就是……阳关道?”我喃喃,“不是兵器,不是法宝,而是一条路?”
“一条通往‘彼岸’的路。”游娟神色复杂,“传说中,唯有真正死去的仙人才能走过此桥,抵达轮回之外的永恒之地。可若活人强行踏入……便会引来天劫,撕碎神魂,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他要用自己做祭品?”我望向已然半透明的上官飚,“用自己的死亡,激活这条路?”
“不错。”上官飚轻笑,声音已近乎飘渺,“你们想要‘阳关道’,我给你们。但它不会属于任何人??因为它只认死者。”
“你骗我们!”巫?妖狂怒,“你根本就没打算交出神器!”
“神器?”上官飚冷笑,“你们以为它是武器?它是审判。是终结。是仙人留给后世的最后一道禁令??莫问长生,莫追永存。凡人妄图窃取仙途者,必遭天谴。”
他说完,身体彻底化作光点,随风消散。
只剩那一道虹桥,静静悬于空中。
群妖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青豹缓缓站起,抹去嘴角血迹,盯着虹桥良久,忽然道:“它虽不能拿走,但我们可以利用。”
“怎么利用?”巫?妖眯眼。
“既然它是通往彼岸之路,那是否也能成为打开九幽之门的钥匙?”青豹目光森然,“四幽小帝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们掌握着部分‘阴隙通道’。而这‘阳关道’,却是真正的生死界限。若能将其逆转,引导其力量灌入九幽裂口……足以重塑整个幽冥格局。”
我心头一震。
这家伙……比我想得更狠。
逆转阳关道,把通往来世的桥变成通往地狱的门?那岂不是等于颠覆天地法则?
“你不怕遭报应?”我忍不住开口。
“报应?”青豹冷笑,“我们本就是妖,天生逆天而行。何况??”他看向我,“你以为现在的秩序是谁建立的?是那些所谓的‘仙人’。他们消失了,留下一个残破的世界任由凡人争抢。凭什么?”
我没有回答。
或许他说得对。这个世界早已没有公平可言。
就在此时,虹桥忽然震动起来。
一道身影,竟从桥的彼端缓缓走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人穿着褪色的白袍,脚踩星光,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明亮如晨星。他每走一步,空气中便浮现出淡淡的莲花印记,香气弥漫,令人几欲跪伏。
“谁?!”巫?妖厉喝,“停下!否则格杀勿论!”
那人置若罔闻,继续前行,直至踏上实地。
他轻轻抬头,露出一张……极为普通的脸。没有威严,没有气势,就像街边卖菜的老农。
可我知道他是谁。
因为在我识海深处,一段尘封的记忆突然复苏??那是三百年前,我在荒原拾到一本残卷,上面写着一句话:
**“最后一个离开阳关道的人,会回来。”**
而现在,他回来了。
“你是……仙人?”我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