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白娅，没有丝毫停顿，嗤笑一声，朝地上呸了一口，迈步离开。
白娅蹙眉，走近灌木丛，看见了躺在草坪上的裴寂寒，他喘着气，比第一次遇见他的样子还要惨。
谢君然下了狠手，他的嘴角全是血，眼睛也肿了一只。
裴寂寒咳嗽起来，撑起身体，对视上白娅的眼。
他根本站不起来，只撑起上半身就抖个不停，扑腾一下又砸了回去。
只有一只看得清眸色的眼，直直看着白娅。
白娅茶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剔透水润，不谙世事的乖顺，她露出笑，随即利落的转身离开。
裴寂寒捏紧手，看向蓝天，视线有点朦胧。
应该是下雨了，比上一次还要大的雨，砸到身体上，无比疼痛，让他忍不住蜷缩起来。
短暂，一瞬的救赎拯救不了他。
他是泥地里挣扎的人，怨不得任何人。
可是，他那天见过天使，不是吗。
——
白娅坐上车，贴近傅之行：“为什么出去吃！您又要带小娅见什么人吗！”
傅之行将她耳鬓的碎发理了理，慢条斯理的开口：“去学舞。”
“傅宴礼的生日宴，他想请你跳舞。”
白娅眨了眨眼睛，“那您呢，您也会和我跳吗？”
傅之行：“你想和谁跳，白娅。”
“和谁跳。”白娅有点不明白，“会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没有。”傅之行收敛神色：“只是一支舞。”
白娅思索，拉住他的手：“那和薄荷糖跳完，和您跳。”
傅之行凤眸幽深：“我不会跳舞。”
“那我就陪着您。”白娅乖巧的歪头：“以后每周二都学舞吗！”
“还有礼仪课。”傅之行注视她雪白的脖颈，声线有些轻，“学会了，就能站在傅宴礼身边。”
“什么？”白娅没听清，凑近他：“小娅没听见。”
傅之行将她抱过来，从口袋拿出荔枝味的糖果，剥开包装喂进她嘴里：“学会了，有奖励。”
白娅咬着糖果笑起来，“先生，现在糖果满足不了小娅了。”
她的脸颊白皙透粉，健康可爱，黑色的发光泽柔顺，淡粉色的唇棱角圆润，像一个含苞待放的花朵。
傅之行鼻尖是馥郁的荔枝甜香，她调皮的凑近他，像是要把糖果喂给他。
男人目光没有波澜，低沉沙哑的问：“那什么奖励可以满足你。”
白娅停住，离他的唇很近，她若即若离目光在他轮廓游走，忽然撤走，从他口袋里摸出糖果剥开，放在男人唇上。
“您会知道的。”
糖果抵在男人唇面，傅之行隐忍的看着她，狭长的眸子眯起，张开唇，将糖果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