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玥和阿青对视一眼（虽然阿青的眼神没啥变化），小心翼翼地钻过破洞。
能源室内的景象，让陈清玥再次陷入了沉默。
李望舒就站在巨大的主能源反应堆前，背对着他们。他脸上的紫纹面具似乎更加清晰了，甚至隐隐散发出微光。而他周围，漂浮着几十个……半透明的、穿着不同年代服饰、面容模糊的“阿飘”！
这些“阿飘”并非恶灵，它们眼神空洞，只是围绕着李望舒，如同朝圣般，不断地做着某种重复、僵硬、类似古老祭祀舞蹈的动作，口中发出那种低沉的、无意义的吟唱。它们的能量来源，似乎正是这能源室泄露出的庞大能量，以及……从基地各处吸收来的、那些安保人员的恐惧和之前被“规则抹杀”者的残余意念！
而李望舒，他抬起双手，仿佛在指挥一场无声的交响乐。主能源反应堆的光芒，正被他脸上那张紫纹面具缓缓吸收！每吸收一分，他身上的死寂气息就浓郁一分，那些“阿飘”的舞蹈就更加卖力一分！
他这不是在破坏，他这是在……利用基地的能源和现成的“观众”，举行一场诡异的“成神”仪式？！还是低成本、就地取材的那种！
陈清玥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自语：“我现在有点理解陈守拙想‘净化’他的心情了……”
这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阿青在一旁适时地提供数据分析：“目标能量水平持续上升，己超过安全阈值百分之西百。仪式完整性预计在三分钟后达到峰值。建议采取行动。”
“行动？怎么行动？”陈清玥苦笑，“上去把他的‘合唱团’轰散？还是把他脸上的‘LED面具’抠下来？”
她看着李望舒那沉浸在自己“个人演唱会”中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一本正经分析数据的阿青，突然觉得这世界荒谬得有点可爱。
也许……幽默感才是对抗这种不讲道理恐怖的最后武器？
她深吸一口气，拍了拍阿青的肩膀（触感冰冷坚硬）：“算了，让他唱吧。反正电费也不是我交。”
她找了个还算干净的角落坐下，托着下巴，开始欣赏这场前所未有的、“寂”之主题的沉浸式行为艺术表演。
“别说，”她对着阿青点评道，“这编舞虽然僵硬了点，但气氛烘托得还挺到位。就是这‘伴唱’有点业余，调子都不齐。”
阿青的电子眼闪烁了一下，似乎在进行复杂的逻辑运算，最终回答道：“无法评估艺术价值。但从能量利用效率来看，该仪式极其浪费，建议优化。”
陈清玥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好吧，至少在这场失控的闹剧里，她还有一个永远不会理解幽默但永远在努力工作的“贴心”助理，以及一个正在用基地能源给自己“充电”并开个人演唱会的活尸表弟。
这日子，真是……刺激极了。
她现在只希望，等李望舒“唱”够了，还能记得把“场地”恢复原样，不然维修账单可能会让陈守拙首接心肌梗塞。
那画面，想想居然还有点小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