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司，待会来禁书区。"
她取下胸前的银质鸢尾花徽章，在掌心摊开成一把精巧的钥匙。
"老地方。"她将钥匙按进诚司染血的衬衫口袋，指尖在他第二颗纽扣上停留了一秒，"你欠我三瓶白兰地的账，该清了。"
声音渐远，守门的审判官将莉娜引去客房，她有些担心地望着诚司。
"不用担心，你先去好好休息。"
诚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走向了外庭的走廊深处。
月光穿过高窗，在石廊上投下斑驳的影。诚司踩着破碎的玻璃渣，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他走得很慢，像是在散步。
右手指间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左手插在口袋里，指腹无意识地着那枚兰斯洛特给的信物。
走廊两侧的铠甲陈列缺了一具——本该立着十五世纪板甲的位置，只剩下一滩未干的油渍。
诚司停下脚步，用鞋尖拨了拨地上的碎玻璃。
"真不小心啊。。。。。。"
他低笑一声，继续往前走。
通风管道里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人在里面拖着什么重物。诚司没抬头，只是随手将烟叼在嘴里，舌尖尝到烟草苦涩的味道。
七步之后，第一滴液体落在他的靴尖前。
紫黑色的，带着熟悉的腥甜。
诚司终于抬起头，看向头顶的通风口。
"出来吧。"他说，"你踩漏了。"
通风管里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动静。一个浑身是血的审判官学徒踉跄着爬出来，制服被勾破了好几处，手里还攥着半截断裂的锁链。
"诚司先生。。。。。。"学徒的嗓音嘶哑，"禁书库。。。。。。E-7。。。。。。莫德雷德大人她。。。。。。"
话没说完，学徒就倒了下去。
诚司蹲下身，从他紧握的手心里抠出一枚染血的钥匙。钥匙柄上刻着小小的鸢尾花——和之前钥匙的纹路一模一样。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整齐得像是在阅兵。
诚司站起身，随手将钥匙抛起又接住。
"麻烦。"
他叹了口气，转身推开忏悔室的门。
暗门在身后关闭的瞬间，第一支弩箭钉在了门板上，箭尾还在嗡嗡震颤。
眼前的审判官们齐齐列队，对诚司竖起了手上的长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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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书区的霉味混合着古老羊皮纸的气息。诚司推开暗门的瞬间，月光如银瀑般倾泻而入，照亮了莫德雷德的半边侧脸。她没穿制服，亚麻衬衫的袖口沾着新鲜的血渍，正在用小刀削着一支鹅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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