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影剂注入血管的灼痛感中，他听见张医生状似无意地哼起《雪绒花》——这是北极驻军传递密报时的常用旋律。
"脏器腐蚀程度37%，气海漩涡转速异常。"张医生敲击键盘的声音突然停顿，"更麻烦的是蚀灵毒重塑了痛觉神经，现在你每次运功都会体验碎骨重塑的痛苦。"
林轩盯着造影图上蛛网般的黑纹，突然抓住医生袖口："如果配合冰魄呼吸法。。。。。。"
"你会像爆裂的水晶杯那样碎成渣。"张医生将镇静剂注入输液管，"恢复期至少三个月，除非你能找到蚀灵毒的原始宿主。"他转身时白大褂扫过金属箱，一枚乌鸦脚环悄无声息地滚进林轩掌心。
夜幕降临时，叶冰璃端着药膳进来，发梢还挂着特护病房特有的低温霜。
她放下餐盘的动作比往常重了三分，瓷碗里的雪山参汤泛起涟漪。
"张嘴。"银匙磕到林轩牙齿发出脆响，少女眼底晃动的碎冰却比参汤更烫人。
当第七勺药汁溢出唇角时，林轩突然含住匙柄："冰璃，你睫毛结霜的样子好像雪国精灵。"
瓷碗在床头柜砸出闷响。
叶冰璃扯开他病号服查看绷带的力度近乎粗暴，指尖却在触及新生痂痕时化作春水："再乱动就把你冻成冰雕。"可威胁声里分明混着哽咽的冰碴。
后半夜林轩被经脉灼烧感惊醒时，月光正爬上叶冰璃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
她怀里抱着出鞘的冰魄剑，剑穗上十三颗冰魄石只剩七颗——每消失一颗就代表动用过禁术。
林轩轻轻勾动小指，床头杯中的水凝成冰片。
当冰刃划开绷带的瞬间，蚀灵毒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般涌向指尖。
他咬牙运转气海，却在罡气流动的刹那看见漫天冰棱倒刺入瞳孔。
"你找死！"叶冰璃的剑锋横在他咽喉时还带着被窝的余温。
林轩望着少女眼底暴风雪般的恐慌，突然想起格斗场上她为他挡下致命一击时，也是这般破碎的坚毅。
纠缠的吐息间，监护仪显示心跳飙升至180。
叶冰璃突然扯开衣领，锁骨处冰晶封印的毒痕与林轩的伤口共振发亮："你想让我陪你一起经脉尽碎？"
晨光初现时，张医生看着垃圾桶里染血的冰刃没说话。
他给林轩换药时突然哼起《雪绒花》第二段旋律，包扎手法恰好是军方常用的创伤处理术。
三天后复查时，林轩发现所有毒素样本的基因序列都被篡改过。
更诡异的是医院那天的监控记录显示，本该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有冰晶折射的人形光影——就像他们曾在北极见过的光学隐形战甲。
出院那日飘着小雪。
叶冰璃将围巾甩到林轩脖子上时，一枚冰魄石顺着领口滑进他心口。
两人同时僵住——石头上逆刻的鳞纹与乌鸦脚环完全吻合，而这是去年他们在北极摧毁的非法实验室标志。
"去图书馆查资料吧。"叶冰璃突然将伞面压低，"听说最近新到了一批北极科考档案。"她转身时，伞骨悬挂的冰凌映出远处楼顶反光的镜片——那枚军用望远镜的焦距正对着林轩尚未痊愈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