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剑尖触及婴儿额头的瞬间,奇异之事发生??那婴儿双眼骤睁,瞳孔中浮现北斗七星图案,一股无形之力震开赵熙,老僧趁机抱着孩子跃入地道,消失不见。
画面戛然而止。
卓一航猛然睁眼,冷汗淋漓。
“原来如此……”他喃喃,“我不是赵氏子孙,也不是什么遗孤。我是……被选中的容器。”
“什么意思?”古剑魂紧张追问。
“那晚的老僧,并非仅仅救我。”卓一航声音低沉,“他是将‘执剑者’的灵魂碎片,封入了我的身体。所以我才能感应星邪剑谱,才能承受天命之光。我不是继承者,我是……重生者。”
众人骇然。
慧能大师叹息:“难怪你心性纯净,毫无杂念。你的灵魂,本就不属于这个世间。”
“所以赵熙恨我。”卓一航苦笑,“因为他杀了自己的师父,夺了烙印,却始终无法真正成为执剑者。而我,一个外姓人,偏偏承载了真正的意志。”
“那你究竟是谁?”祁爱亚问。
“我不知道。”卓一航望向窗外,“但我记得每一个梦里的声音。它们叫我‘星主’,说我是千年轮回的最后一环,要终结‘斩运之灵’的诅咒。”
“斩运之灵……到底是什么?”唐无咎皱眉。
这时,慧能大师取出一本残卷,乃少林秘藏《天机志》:“相传上古之时,有圣皇持星邪剑统御天下,后因贪恋权柄,妄图篡改国运,遭天谴而亡。其怨念化作‘斩运之灵’,每逢王朝衰微,便会苏醒,借执剑者之身复活。历代执剑者,实则是它的宿主。”
“也就是说……”古剑魂脸色苍白,“你体内的灵魂,可能也是被它污染过的?”
“有可能。”卓一航坦然承认,“所以我必须时刻警惕。一旦我心中生出掌控天下之欲,便是它复苏之时。”
殿内一片寂静。
良久,洪七重重拍桌:“管他什么灵不灵!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百姓!这就够了!”
“不错。”冲虚真人颔首,“道在人心,不在血脉。只要你心向光明,谁敢说你是魔?”
卓一航深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密室。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京城南门大开。数十辆粮车缓缓驶出,沿途百姓蜂拥而至。官兵维持秩序,却不阻拦,任由灾民领取米粟。孩童啃着热腾腾的馒头,母亲抱着婴儿跪地叩首,口中连呼“青天老爷”。
卓一航立于城楼之上,静静看着这一切。
古剑魂来到身边:“你觉得,这样做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一时救不了万民,但至少让他们知道??有人在乎他们。”他轻声道,“当一个人相信自己值得活着,他就不会轻易堕落为贼,也不会甘心被人奴役。”
正说着,远方烟尘滚滚。
斥候飞马来报:“楚香帅归来!身后仅带一人,自称龟兹使节!”
不多时,楚留香策马入城,身旁跟着一名披纱女子,面容秀丽,眼神锐利如刀。
“这位是龟兹公主阿依娜。”楚留香介绍道,“她说,段天涯并非真心助赵熙,而是受其胁迫。赵熙掌握着她父王的把柄??一份十年前的秘密盟约,若曝光,龟兹将遭西域诸国围攻。”
阿依娜上前一步,直言不讳:“段将军已率部撤离三十里,只待你们给出诚意。若能归还盟约副本,并承诺永不追究,龟兹愿与大周重修旧好,共抗北方狼患。”
“盟约在哪?”卓一航道。
“藏于皇陵第三层棺椁之下。”阿依娜答,“赵熙说,那里埋着一位‘不该存在的人’,而钥匙,就在你手中。”
卓一航心头一震。
他想起昨夜皇陵深处那道金光,那颗转动的眼眶……
“我去。”他决然道。
“太危险!”古剑魂急道,“皇陵机关重重,又有阴魂不散,况且……谁知道是不是陷阱?”
“正因为危险,我才必须去。”卓一航握住她的手,“有些真相,不能假手于人。”
当夜,卓一航独入皇陵。
火炬映照下,墓道幽深如龙喉。石壁浮雕描绘着历代帝王登基场景,唯独最后一幅空缺,只有一行小字:“伪帝当诛,真主待临。”
深入三重门后,终于抵达最底层。一口青铜巨棺静卧中央,棺盖刻着星邪图腾,四周插满锈迹斑斑的短剑??正是传说中的“镇魂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