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之峰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能具体说说他们怎么擅自更改方案的？不遵循行业标准又体现在哪些方面？”
老员工皱着眉头，气愤地说：“他们为赶工期，基础工程未达质量要求就强行进入下一阶段施工。”
“比如，规定地基夯实度要达一定标准，他们却草草了事，用劣质材料填充，这样的工程质量怎么能有保障？设备采购方面，他们不考虑性能和质量，只选便宜的，设备使用中故障频发，严重影响项目进度。”
老员工说着，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文件都跟着震动起来。
关之峰紧盯着老员工，追问道：“那在更改方案和使用劣质材料时，有没有相关的文件记录或者邮件往来？这些可能是关键证据。”
老员工回忆了一下，说道：“有的，之前我在整理项目资料时，看到过他们发送的关于更改方案的邮件，虽然措辞比较隐晦，但能看出他们急于推进项目的意图。”
“至于使用劣质材料，现场施工记录里应该也有体现，不过这些资料都在项目组那边，可能需要去调取。”
关之峰接着问道：“这些违规操作，给我们企业带来损失了吗？另外，项目过程中，你察觉到他们和某些政府部门走得近吗？”
老员工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奈与担忧，缓缓说道：
“损失暂时不明显，但这种违规操作是定时炸弹，以后可能出大问题。至于政府部门，我记得有次项目审批遇阻，按正常流程需些时日。”
“可没过几天，唐子安公司的人突然自信起来，说没问题了，很快能审批下来。结果真的通过了。我听说他们和负责审批的部门领导关系不一般，但具体情况不清楚。”
老员工说完，轻轻摇了摇头。
关之峰微微点头，继续问道：“那在项目审批前后，唐子安公司的人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比如频繁外出、与某些特定人员接触之类的？”
老员工思索片刻，眼睛突然一亮，说道：“对了，有，在审批前那段时间，我看到唐子安公司的项目经理经常和一个开黑色轿车的人见面，每次见面都很神秘，在车里一待就是很久。后来项目就顺利审批了，我怀疑那个开黑车的人可能和政府部门有关。”
关之峰看向另一位一直沉默的员工，微笑着问道：
“你呢，和唐子安公司合作中，遇到什么特别的事？”
这位员工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关先生，我主要负责后勤保障。有次给他们公司送物资，发现办公室常有穿着体面、像政府工作人员的人进出。”
“他们对那些人特别恭敬，有说有笑，感觉关系不简单。不过我只看到表面，具体谈什么不清楚。”
员工说话时，眼神闪躲，声音也越来越小。
关之峰鼓励道：“没关系，你看到的这些细节很重要。那你有没有留意那些所谓政府工作人员的穿着特征或者谈话的只言片语？”
员工努力回忆着，说道：“有，那些人穿着都很正式，西装革履的，而且说话声音很小。有一次我路过，好像听到他们提到了‘项目分成’几个字，但具体怎么回事就不知道了。”
关之峰继续深入追问：“你留意过这些所谓政府工作人员的外貌特征或车辆信息吗？这对调查可能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