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生活并未持续太久，某天周一，妻子一回家就表现出很沮丧的情绪。
这天刚好就是她单位里开例会的日子，白钰听到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习惯性回头时，却没看到熟悉的笑脸。
海野将公文包随意甩在柜上，带子滑到地砖缝里，她踢掉高跟鞋，黑发乱糟糟地贴在泛红的脸颊，连外套都忘了脱，垂着头换鞋时，肩膀还轻轻晃了晃。
白钰快步走过去：“跟人吵架了？”他伸手想帮她解外套拉链，却被海野轻轻躲开。她抬起头，声音发闷：“晋升的事黄了。”
这话像颗石子，砸得白钰心里一沉。
他挨着海野坐到沙发上，“怎么会这样？”按理说，海野的科室里没有竞争者才对。
指尖刚碰到妻子的手背，就被她攥得发紧，委屈顺着指缝漫过来，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
最先开口就是一句侮辱性的称呼，“是个红眼。”这称呼，通常用在私下发泄对血族的不满上。
“你都不知道有多气人！昨天科室突然来个年轻女孩，说是过来我们部门挂职，结果下午大领导就找我谈话，要把课长名额给她。”
妻子突然顿住，像是想起什么，声音里添了几分咬牙的意味。
这是她第一次在白钰面前露出这样的情绪：“还大言不惭，说是家里随便给安排个闲差，可她明明根本什么都不会。”
作为年轻人，海野在部门里屁股轻，很容易使唤，几乎活都能揽。下到采购办公室文具，上到单位的制度建设，一手抓。
就是这样勤勤恳恳，却拿不到任何回报，更抵不住轻飘飘的一则命令。
“不是，她这样一个二十出头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大学实习生，凭什么当领导。。。”
坐在沙发上，海野气不打一处来，拳头砰砰砸在茶几上。
“你和上司说了这事？”白钰小心问道，他离开职场多年，早就不是打工人了。
“说什么，说她不配吗。”海野既苦笑又郁闷，对方明显是个靠关系来镀金的，领导也不可能为了她得罪血族。
遇到这种事情，草根出身的海野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白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小声安慰她，大不了咱们下次再争取就是。
其实他也感到很难过，只是他不想表现出伤心的样子，担心海野会更难过。
“算了，你都不工作一年多了，是不会懂的这种感受的。”
海野忽然说出这句话来，随后就离开客厅，一个人躲进房间里，她似乎把白钰的安慰当成了对方的不在意。
眼看着妻子失落离开，还留下莫名其妙的话，白钰怔怔地站在那里。
‘自己是离职一年多了，可那不都是为了你’当初可是海野让自己从书院离职，说了要照顾他一辈子的。
怎么才在外务省工作一年，整个人就变得那么势利了？
过去的海野可是很懂他的啊，就连家人的事情都替着隐瞒，也不在乎这具身份原来‘牛郎’的身份。
换成同等条件的女性，对这样有‘卖酒’经历的男子，顶多也就是玩玩而己。真娶了当老公，妥妥是接盘绿龟女的大怨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