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赶紧把航海图收起来，沈砚之也把鹿骨抱好，三人顺着原路往山下走。这次走得比上来时快，风从东边吹过来，带着海的味道，好像在催着他们快点。
走了没一会儿，沈砚之突然发现路边的石头有些不一样。那些石头大小不一，有的半埋在土里，有的立在草丛里，排列得很整齐，像天上的星星。他停下脚步，指着那些石头：“沈先生，阿妹，你们看这些石头，是不是有点奇怪？”
沈竹礽和阿妹也凑过来看。阿妹皱着眉，突然眼睛一亮：“这是星象阵！和石台上的星象图对应！你看这块大的，像北极星，周围这些小的，就是北斗七星！”
沈竹礽点了点头，蹲下来摸了摸一块石头。石头表面很光滑，像是被人打磨过，上面还刻着一道细小的纹路，和星象图上的线条一致。“是先祖沈从义留下的，”他说，声音里带着点敬意，“矿洞里的线索，岛上的星象台，还有这些石头指引，他是怕后人找不到归墟，才布下这么多标记。”
沈砚之看着那些石头，心里忽然有些感慨。先祖沈从义距今己经几百年了，却还能通过这些痕迹，指引后人的路。他伸手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令牌，觉得那块冰凉的金属好像也有了温度。
“走吧，”沈竹礽站起身，“这些石头是指引，顺着它们的方向走，就能更快到东边的海边。”
三人顺着石头的排列方向走，果然没走弯路。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就听见了海浪的声音，比在南边海滩时更响——东边的海边全是礁石，黑色的礁石像巨兽的脊背，立在海里，海浪拍在礁石上，溅起雪白的浪花，声音大得能盖过人的说话声。
“洞口在哪儿啊？”阿妹踮着脚，往海里看。海水很清澈，能看见水下的礁石和游动的小鱼，但没看见什么洞口。
沈竹礽走到一块大礁石旁边，蹲下来，看着海面。“归墟的入口一般在水下，”他说，“阿妹，你看看航海图，上面有没有标入口的位置？”
阿妹赶紧把航海图拿出来，展开铺在礁石上。海风太大，沈砚之赶紧伸手按住图纸的边角。阿妹指着图上的一个小圆圈：“在这里！标着‘水洞’，旁边写着‘潮落现’——现在是不是落潮的时候？”
沈竹礽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海面：“是落潮，水位降了，应该能看见入口。”
三人沿着礁石走，眼睛盯着水下。走了没几步，阿妹突然喊起来：“在那儿！你们看！”
沈砚之和沈竹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块礁石的旁边，水下有一个圆形的洞口，大概有一人多宽，周围长着几簇珊瑚，颜色鲜红。洞口只露出一小部分，大部分还在水下，能看见有细小的气泡从洞口冒出来，浮到水面上，破成小水花。
“就是这里了，”沈竹礽说，“归墟在水下，得潜进去。”
阿妹从挎包里掏出三张黄色的符纸，递给沈竹礽和沈砚之。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文，边缘还沾着一点草药的碎屑。“这是寨老给的避水符，”她说，“贴在胸口，能保半个时辰在水里呼吸，不用憋气。寨老说，进归墟得靠这个，不然在水里待不了多久。”
沈砚之接过避水符，摸了摸，纸质很厚实。他按照阿妹说的，把符纸贴在胸口，按住几秒钟，确保贴紧了。沈竹礽和阿妹也各自贴好符纸。
“都准备好了吗？”沈竹礽看向两人，眼神很认真，“水下情况不明，进去后要跟紧我，别走散了。”
沈砚之点了点头，把鹿骨抱得更紧了——那鹿骨不仅是指引，也是防身的武器。阿妹也拍了拍挎包，里面装着火石和干粮，还有一小瓶解毒药。
“准备好了！”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沈竹礽深吸一口气，先一步走进水里。海水刚没过膝盖，就觉得一阵清凉，驱散了身上的燥热。他回头看了眼沈砚之和阿妹，“走吧，我们进归墟。”
沈砚之和阿妹跟着他，一步步走进水里。海浪还在拍打着礁石，阳光透过清澈的海水，照在水下的洞口上，泛着淡淡的光。三人的身影渐渐靠近洞口，准备潜入那片未知的水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