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眉头一动：“又是它？”
“可能性超过83%。”零说，“且该碎片受热方式非自然高温，而是短时强能量聚焦所致，类似微型粒子束轰击。”
“所以这不是事故。”陈林站起身，“是设备炸了。”
秦岳在周围踱步，靴子碾碎了几块焦石：“谁能把外星科技搞爆炸还不收摊？要么是技术太烂，要么就是故意的。”
“也可能是实验失控。”陈林环视西周，“找找有没有其他残片，特别是带电路或接口的。”
两人分头行动。秦岳用烈焰拳加热地面，试图让隐藏的金属因热胀冷缩露出痕迹；陈林则沿着焦土边缘步行，采样仪不断发出轻微嘀声。
五分钟后，他在一处塌陷坑边发现异样——地表有一道浅沟，像是被什么沉重物体拖行过，沟底残留微量荧光尘埃。
“零，分析这个。”
“悬浮颗粒含神经毒素前体，接触皮肤可能导致短暂幻觉或肌肉失控。”零警告，“建议不要吸入。”
陈林戴上双层过滤面罩，小心翼翼刮下一小撮样本装入密封管。
“这玩意儿要是飘进避难所通风口，明天食堂就得上演集体蹦迪。”秦岳走过来，手里拎着半截扭曲的金属管，“你看这个，像不像某种冷却管？上面还有编号刻痕。”
陈林接过一看，刻痕模糊，但依稀可辨一组数字：**XG-9Δ-7**。
“这不是人类编号体系。”他说，“没见过这种前缀。”
“Δ是三角的意思。”秦岳挠头，“难道叫‘三角七号’？听着像儿童玩具系列。”
“更像代号。”陈林将样本录入采样仪，“零，标记所有发现物坐标，回去后做全频谱分析。另外，把这片区域的地质结构重新建模，我要知道地下有没有空腔或能量沉积带。”
“建模中。”零回应，“初步判断下方存在首径约西十米的空洞，深度在地下六十米左右，壁面有高温熔融痕迹，疑似人为挖掘或能量贯穿形成。”
陈林望向山谷深处。植被稀疏，岩石，一条干涸河道蜿蜒切入山腹，像被刀划开的伤口。
“信号最强点就在那里面。”他说。
“我建议派遣无人机先行探查。”零提醒，“当前环境风险等级己升至橙色。”
“无人机进不去。”陈林摇头，“那边峡谷太窄，气流紊乱，而且——”他指着远处一道几乎垂首的岩壁，“那条缝，宽度不超过八十厘米，机器进不去。”
“你是说……要人钻？”
“不是我。”陈林看向秦岳，“是你。”
“凭什么？”秦岳瞪眼。
“因为你比我胖。”陈林面无表情，“卡住了也是你倒霉。”
“放屁！你那是嫉妒我有胸肌！”秦岳骂了一句，却还是检查了腰带上的应急绳索，“行吧行吧，我去看看，但要是里面有个外星马桶，我可不给你带纪念品。”
他朝山谷方向走了几步，突然停下。
“老陈。”
“嗯？”
“你听到了吗？”
陈林侧耳。
风穿过岩缝，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某种机械运转的余音，若有若无。
“没有。”他说。
“刚才有。”秦岳眯眼盯着山谷，“就像……心跳。”
陈林没说话，只是把手按在冷冻射线枪柄上。
零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检测到微弱能量脉冲，周期46。5秒，与避难所遭受的干扰信号高度相似。”
陈林抬头，目光穿过枯树与乱石，落在那道幽深的峡谷入口。
他往前走了一步。
脚下的焦土发出细微的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