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照做，挥手示意同伴将背包放在冰面上。陈林打了个手势，两名仿生战士上前，用机械臂逐一开启，翻检内容：笔记本电脑、数据硬盘、试管箱、便携式反应炉……还有一盒压扁的巧克力饼干。
“饼干我得留着。”年轻人突然开口，“低血糖患者。”
“准了。”陈林淡淡道，“其他人，退后十步。”
待所有人照做，他才下令：“允许三人进入指挥室，其余人在外等候。秦岳，你跟进去。”
“我就知道你要让我当门神。”秦岳扛枪起身，顺手拍了拍战术服上的灰，“放心，要是谁敢乱动，我就让他体验什么叫‘学术研讨终止技’。”
临时指挥室是用装甲集装箱改造的，内部塞满全息投影仪和监控屏。陈林坐在主控位，零的光球悬浮在桌中央，冷冷照着对面三人。
老人坐中间，双手放在膝盖上：“我姓周，原‘深根计划’首席研究员。我们带着三代空气净化算法、地下水资源循环模型，还有抗辐射作物种子库——我们可以共享这些技术，只要你们提供庇护。”
“听起来像卖身契。”秦岳靠门站着，枪搁在肩上，“你们之前在哪儿躲着？怎么活下来的？”
“地下三百米，靠核电池撑了两个月。”周教授苦笑，“食物早吃完了，现在靠营养膏维持。我们本来想去南方联合基地，但路上发现丧尸进化出了热感应能力，普通车辆根本走不了。”
“所以你们搞了个会飞的冰箱？”秦岳挑眉。
“那是改装过的低温运输舱。”周教授解释，“原本用来运送基因样本，我们加了磁场稳定器和手动导航模块……飞得慢，但隐蔽。”
陈林一首没说话，首到零在他耳边低语：“生命体征分析完成。周教授陈述时瞳孔波动正常，呼吸节奏稳定，说谎概率低于12%。但右侧年轻女性多次偷瞄能量护盾发生器，且背包夹层藏有一枚未登记的加密存储卡。”
陈林抬眼：“技术共享可以谈。但我需要验证。”
“您想看什么？”周教授问。
“现场演示一项可用技术。”陈林说，“比如，净化空气。”
年轻人立刻抬头：“我能做！我们有便携式离子过滤装置的设计图，五分钟就能建模验证！”
“给他纸笔。”陈林说。
一张电子板推过去，年轻人迅速画出结构图：微型电场网、负离子发生器、碳晶滤芯。零同步接入，三秒后给出结论：“设计合理，材料可本地获取，预计效率提升现有通风系统41%。”
“不错。”陈林看着图纸，“但这只是纸面。”
“我可以组装原型机。”年轻人急切道，“只要你们提供基础零件！”
“行。”陈林点头，“给你两小时。秦岳，带人去仓库拿C型接驳件和三号滤材。”
“真信他们？”秦岳走近低声问。
“不信。”陈林回，“但技术是真的。零，继续盯他们，尤其是那个爱看你的小伙子。”
“己标记行为异常者两名。”零回应，“同时检测到外部留守人员中有规律性心跳波动，疑似使用隐蔽通讯装置。”
“有意思。”陈林指尖轻敲桌面，“让他们忙起来。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年轻人抱着零件箱转身往外走，手刚碰到门把手，忽然回头看了零一眼——这次更久，几乎称得上凝视。
零的光球无声闪烁了一下。
陈林没说话，只是把那份空气净化图纸折好，放进战术服内袋。
门外，风卷着碎冰打在装甲板上，啪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