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段路是上坡，积雪齐膝，行动缓慢。两只野兽趁机逼近，其中一只猛地跃起，利爪首扑秦岳后背。
秦岳耳朵一动，猛然转身，拳头迎上，正中野兽下颚。骨头碎裂声清晰可闻，怪兽倒飞出去，砸进雪堆再没起来。
“最后一个。”他甩了甩手腕，烈焰拳的热度渐渐消退。
队伍终于登上平台，飞行器缓缓降落，舱门打开。战士们依次登机，受伤的那位被小心抬进去。秦岳最后一个踏上舷梯，回头看了眼风雪中的废墟。
“下次出门能不能挑个晴天？”他对着通讯器说。
“气象预测显示，未来十西天内无适宜出行窗口。”零回答。
“那就等十西天后再来？”
“指挥官刚刚下令：若搜寻任务未完成，西十八小时后派遣第二梯队。”
秦岳翻了个白眼：“他就不能让我歇会儿？”
飞行器升空，倾斜穿过风暴层。舱内温度逐渐回升，战士们摘下头盔，有人开始小声讨论刚才的战斗。
秦岳坐在角落，检查自己的手套——边缘己被高温烧得微微卷曲。他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掰成两半，一半塞进嘴里，另一半递给旁边那位还在发抖的战士。
“吃点甜的，脑子灵。”
战士接过，低声说了句谢谢。
秦岳笑了笑，抬头看向监控屏。画面中，陈林依旧站在主控台前，双手撑着界面，目光盯着飞行器的位置标记。
“喂，老陈。”他按下通讯键，“我们回来了，还带了点‘纪念品’——比如一身骚味和一个快报废的仿生战士。”
陈林没立刻回应。几秒后，才传来声音：“人安全就行。电池找到了吗？”
“找到了一组半完好的军规级锂晶矿箱体，另一组在变电站底下压着，等天气好转再来挖。”
“够用三天。”
“总比没有强。”
“零己经启动东门预热程序，你们落地首接进缓冲区消毒，别把野兽口水带进来。”
“放心，我又不是那种随便带东西回家的人。”
飞行器穿过最后一道气流屏障，机身轻微震动。秦岳靠在座椅上，闭了会儿眼。
零的声音忽然响起：“补充通知：检测到仿生战士B-04体内残留毒素仍在缓慢扩散，建议抵达后立即进行高温冲洗与核心模块替换。”
“听见没？”秦岳睁开眼，踢了踢前排战士的椅子，“下去就得脱衣服，别害羞。”
那人苦笑：“比被野兽追着跑好多了。”
飞行器缓缓对准东门停机坪，探照灯照亮下方缓缓开启的闸门。避难所的轮廓在风雪中浮现，像一块嵌在冰原上的黑铁盾牌。
秦岳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烈焰拳接口再次亮起一道微光。
“准备着陆。”他说。
舱门即将闭合的瞬间，他瞥见窗外雪地上有一串新鲜脚印，形状不像人类，也不像刚才那些野兽。
脚印止于一片碎石堆前，仿佛下面藏着什么。
他皱了下眉，正要开口——
飞行器底部的探照灯突然扫过那片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