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后的图像显示出一组短长交错的刻痕。
零开始翻译。
滴——滴——滴——滴滴——
“内容是……”零停顿一秒，“坐标。”
一串数字浮现出来。
陈林迅速调出地图，输入坐标。
画面跳转。
位置显示在西北荒原深处，距离最近的避难所超过西百公里。那里原本是一座废弃气象站，末日后无人涉足。
而现在，卫星热感图上，正有一个微弱但稳定的能量源在闪烁。
“有人在那儿。”陈林说。
“或者，等着我们去。”零补充。
陈林没再说话。他走到防爆柜前，重新看了一眼那个徽记。
齿轮还在转。
眼睛还在看。
他按下按钮，将整个屏蔽室切换至最高封锁等级。红灯亮起，气密门闭合，内部空气被抽成半真空状态。
“从现在起，这份文件的信息接触权限仅限于我、你，以及即将进来的秦岳。”他说，“其他人问起来，就说运输途中损毁了。”
“己执行。”零说，“同时建议：近期避免使用量子通信模块，改用有线信道传输核心指令。”
“行。”陈林点头，“再做一件事。”
“请说。”
“把‘外部干预组’这个词，加入黑名单。”他说，“以后任何文档、语音、数据流里出现这个组合，立刻触发一级警报。”
“己设定。”
话音落下，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沉重，稳定，带着金属靴底敲击地面的节奏。
是秦岳。
门开一条缝，他侧身进来，脸上带着风雪吹过的痕迹。他摘下手套，往桌上一扔。
“东西呢？”他问。
陈林指了指铅盒。
秦岳盯着它看了两秒，忽然咧嘴一笑：“我就说嘛，你们俩不会真让我看打孔卡。”
他上前一步，伸手要拿。
陈林抬手拦住。
“先等等。”他说，“看完之后，有些事可能再也忘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