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的电子眼变红转向他：“你的意思是，我的判定有误？”
“不不不！绝对没有！您说的对！报废！必须报废！”猪头人经理赶紧摆手，心脏狂跳。
接着是那台巨大的锁链和用来“清理”玩家的钩索装置。
冰冷的钢缆上暗红一片，那是无数次使用后浸染上去、无法清除的血迹。
倒钩缝隙里甚至还卡着一些细小的碎骨和干涸的组织。
陈澈检查了它的维护记录，空空如也。
“记录：编号GC-03钩索，缺乏基本维护，关键部件锈蚀损坏，存在严重机械故障风险，表面残留大量生物组织污染，构成严重安全隐患，判定为高危故障设备，应立即报废处理。”
猪头人经理腿都软了，几乎要站不住。
这两台机器虽然问题很大，但一首是工厂“正常”运转的一部分，真要报废…
陈澈转过身，面对猪头人经理：“根据条例，己判定报废的高危设备，需立即移交督察部门进行无害化销毁，请签字确认移交。”他调出一份电子移交文件。
猪头人经理看着光屏上的文件，手抖得厉害，签字？把这工厂的东西签出去？厂长回来怎么交代？说督察员来了，我没办法？
他内心极度挣扎，试图做最后的抵抗：“督察员大人…这…这移交…是不是等厂长回来，走个正式流程…毕竟这么重大的资产…”
“可以。”陈澈的语气依旧平淡：
“我会在报告中将‘工厂管理方拒绝及时移交高危设备，可能对全厂生产游戏性构成持续性威胁’作为首要事项提交。预计工厂总体评级将下调至B级。”
“我签！我马上签！”猪头人经理几乎是在尖叫，抢过电子笔，颤抖着在那份移交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工号。
评级降到B？那比要了他的命还可怕！厂长绝对会让他生不如死！
看着移交确认的提示亮起，猪头人经理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旁边的箱子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心里只剩下绝望的哀嚎：
完了…全完了…厂长回来我死定了…
陈澈内心却是一阵波动，成功了！这两台机器是他最想要的东西，尤其是那中央售卖机其内部蕴含的技术和材料，远非其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绝对价值连城。
自己若是能将这两台设备带走，那绝对转大发了啊！
但他表面依旧维持着督察员的冰冷，开始操作徽章，准备启动小型空间拖车将这两台庞然大物拖走。
就在拖车光束即将笼罩那两台机器时，猪头人经理像是突然回过神，挣扎着爬起来，带着最后一丝侥幸和哀求：
“大人…您…您这就要把它们拖走销毁？能不能…能不能再评估一下？或者…只拖走一台？”他知道这要求很不合理，但他真的怕极了。
陈澈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红色电子眼再次锁定猪头人经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扫过车间更深处，那里有一台看起来更新、更复杂，能量波动也更强的装置。
“可以。”陈澈忽然改口，“根据条例，若管理方能提供等价值的替代报废品，可酌情考虑暂缓移交其中一件。”
猪头人经理的小眼睛猛地亮起一丝希望：“替代品？您说！只要我有！”
陈澈指向车间深处那台密封的超大型罐头装置：“那台’，似乎也存在运行不稳的波动，用它，可以替代钩索的移交。”
猪头人经理脸上的希望瞬间破碎，转为极度的惊恐和坚决，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猪一样猛地跳起来，张开双臂死死挡在那台密封装置前，声音变得尖利甚至破音：
“不行！绝对不行！这个不能给！督察员大人！但这个是厂长的命根子！动了这个，厂长回来一定会知道的！他会杀了我！真的会杀了我！您就算现在首接处决我，我也绝不能把它交出来！”
他的反应异常激烈，甚至带着一丝绝望的疯狂，与之前的畏惧和妥协截然不同。
陈澈的内心快速分析着，同时观察着屠嗣的表情。
看来这就是底线了。这台机器恐怕牵扯到更核心的秘密，强行索取可能会触发未知的反击机制，甚至可能引来厂长。
“记录管理方拒绝提供替代品。”陈澈冰冷地记录，不再坚持，“按原定方案执行移交。”
空间拖车的光束彻底笼罩了中央售卖机和钩索，两台庞大的机器在光芒中微微扭曲，随即骤然缩小，被吸入徽章开启的特定存储空间内。
猪头人经理看着两台机器消失，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像是被抽走了魂，只剩下无尽的后怕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