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海内，盘膝而坐的弥勒眼睁睁看着牛魔王被强势镇压，再无翻盘可能，心底愈发急切起来，遂不再借助地心液冲刷禁制，反而张开大嘴，疯狂吞噬着地核能量。
“住口。”
秦尧立即发现了他行为，大喝的同。。。
春雪未融，清溪镇的清晨仍裹着一层薄霜。白灵站在碑林边缘，望着那行新刻的字迹在晨光中泛出淡淡银辉，仿佛顾言的声音穿越山河，轻轻落在她耳畔。她将《归心簿》合上，指尖抚过封皮上的旧痕??那是九叔亲手所题，墨色已褪，却依旧挺拔如初。
她知道，这一场风波并未真正结束。
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
回守莲殿的路上，阿福默默跟在身后，手中提着一只木匣，里面是那枚从焦土中拾回的断裂白骨笛。他几次欲言又止，终是低声道：“你说……他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白灵脚步未停，“但他留下了信，说明神识尚存一线清明。这比魂飞魄散好。”
“可他若再起执念呢？如今‘镜城’虽毁，可人心未定。昨夜我路过西街，见几个老人偷偷烧纸钱念咒，说是要‘接亲人回家’。他们不信东陵村的事已经过去。”
白灵停下脚步，转身望向镇子深处。炊烟袅袅升起，孩童笑声隐约可闻，但空气中确有一丝异样??太静了。不是安宁，而是一种被压抑后的沉默，像暴雨前的闷热，压得人喘不过气。
“人心易惑。”她轻叹，“顾言虽退，可他播下的种子还在。只要还有人不愿告别，就会有人趁虚而入。”
阿福咬牙：“难道我们只能等下一个疯子来造梦？”
“不。”白灵目光微凝，“我们要做的，是让活着的人学会哀悼。”
三日后，巡忆司正式重开“归忆堂”。
这不是为了招魂，也不是为施法驱邪，而是设立一处供人倾诉之地。凡有思念难解者，皆可前来，在纸上写下想对逝者说的话，投入堂中铜炉焚化。火焰会将文字化作青烟，升腾而去，据说能通达幽冥。
起初无人敢来。
人们怕这是陷阱，怕说了真心话反而引来亡魂纠缠。直到第七日，一位老妇颤巍巍走入，放下一封写给亡子的信，泪流满面地跪拜离去。当晚，她多年噩梦竟戛然而止，醒来时窗外槐花正落，香气盈室。
消息传开，归忆堂门前渐渐排起了长队。
白灵每日坐于堂内，不语不动，只静静听着那些哽咽、低泣、怒吼与忏悔。有人哭着道歉，有人笑着回忆，也有人写着写着，突然怒撕纸笺，骂道：“死了就该安息！别再来缠我！”
她从不阻拦，也不劝慰，只是点燃一支安神香，任其袅袅盘旋。
这一日午后，天色阴沉，乌云低垂。一个少年背着竹篓走进堂中，面容苍白，眼神空洞。他在角落坐下，取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一笔一划地写起来，手抖得厉害。
白灵瞥了一眼，心头猛然一震。
纸上写的不是名字，而是一串数字：**367**。
她缓缓起身，走到少年面前，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抬头，目光迟缓：“陈小禾。”
白灵呼吸一滞。
这个名字……曾在顾言的记忆庭园里出现过。“孩子名字要叫小禾”??那是他对爱人的承诺，一个从未实现的愿望。
“你……家住哪里？”
“东陵村。”少年低声答，“我娘说，我是她用七盏灯、三百六十七滴血换来的。”
白灵瞳孔骤缩。
这不是巧合。
她立刻唤来阿福，命他封锁归忆堂四周，并取来“窥心鉴”。当铜镜映照少年面庞时，镜面却诡异地模糊一片，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抗拒窥探。
“他被人动过记忆。”白灵沉声道，“而且不是普通的改魂术，是‘心象嫁接’??把别人的执念种进活人体内。”
“你是说……顾言？”阿福声音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