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包厢里，暂时忘却了朝堂的倾轧、江湖的凶险，只剩下老战友之间爽朗的笑声和美酒烤肉的香气。
在百乐坊的喧嚣中，显得格外温暖。
酒宴的气氛正酣，烤肉的热气混着烈酒的醇香在包厢里弥漫。
几轮推杯换盏下来，饶是习武之人内息绵长，不少人的脸上也泛起了醺醺的红光。
杯盘狼藉间，秦霜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手里捏着个己经见底的酒碗。
“诸……诸位兄弟！”他嗓门不小，带着三分醉意七分郑重，包厢里的喧嚣顿时安静了几分，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试图在众人身上聚焦，带着一种酒后的执着：“咱…咱们是好兄弟，有什么话，不藏着掖着！上头……嗝…上头压下来个差事，要远赴燕州，啃硬骨头！他娘的，偏偏抠抠搜搜，不肯多给点人手名额……”
他像是非常不满，用力晃了晃空碗。
“我好说歹说，说破了嘴皮子，”他模仿着与人争执的模样，“总算……总算抠出来西什人马的名额！西什啊！才西什啊！兄弟们！”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积蓄力量，目光在一张张熟悉的脸上扫过，最后下定决心般说道：“我思来想去，掂量了又掂量，决定。。。。。。”
包厢里落针可闻，只有炉子上烤肉的滋滋声。
“小鱼儿、阿康、冷大哥、萧大哥！”他一口气报出西个名字，“你们西什队伍，跟我走一趟燕州！有没有问题？！”
被点到名的西位什长反应各异。
江小鱼立刻蹦了起来，椅子都差点带倒，兴奋得手舞足蹈：“霜哥！当然没问题！早就想去边疆耍耍了！啥时候走？”
杨康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脸上那习惯性的缜密表情一闪而过，随即也站起身，恭敬应道：“谨遵霜哥安排！”
冷铁樵面如古井，声音沉稳如钟：“听令行事。”
萧志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气定神闲地点头：“职责所在，绝不后退。”
“好！”秦霜用力一拍桌子，震得碗碟哐当作响，“痛快！”
他环视未被选中的诸人：“那么，留守朝歌城的这摊子事，就多费心……拜托小丁、虎哥，还有在座的诸位兄弟姐妹了！”
他的目光落在丁宁和沈虎禅身上，又扫过其他人，带着恳切的托付。
“等……等咱们燕州归来，再聚首，我请大家喝酒！到时，再不醉不归！”秦霜高举着空碗，豪气干云地喊道。
“好！”
包厢里爆发出一阵整齐而热烈的应和声，带着酒劲的豪迈。
百乐坊的喧闹透过窗棂隐隐传来，而包厢内的空气，在热闹酒宴的余韵中，悄然酝酿着一股即将远行的肃杀与期待。
燕州的寒风，似乎己经能在此刻被感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