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猛地坐首：“也就是说，它现在己经在等机会了？”
“是。”零回答，“只要B区温度控制系统出现异常波动，它就会激活。”
指挥室陷入短暂寂静。
秦岳走进来，手里拿着人员接触记录表：“过去七十二小时，接触过B-04终端的共有十一人。除了苏婉和老人，还有两名维修工、三名实习生，以及……”他顿了顿，“后勤组的李哲。”
陈林接过名单，目光在“李哲”二字上停留两秒：“他不是负责物资分发的？怎么会碰实验室设备？”
“说是替人代班。”秦岳递上记录，“当天值班日志显示，他申报了‘紧急散热模块更换’，但事后没有提交更换部件的回收凭证。”
陈林把名单扔到操作台上：“标记这十一人，列入二级观察名单。不要惊动他们，尤其是李哲。”
他对秦岳低声道：“真正的棋子，还没出手。”
深夜，指挥室只剩陈林和零。
全息屏上，B区的监控画面分成十六格，每一块都在实时分析进出人员的行为轨迹。苏婉的实验室角落，培养舱的温度曲线平稳跳动，距离阈值还有十二度。
陈林靠在椅子里，手指无意识敲着护盾发生器的外壳。蓝光随着节奏明灭，像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零突然开口：“检测到B-04终端有微弱电流活动，持续0。3秒，来源不明。己自动切断该端口供电。”
陈林睁眼：“什么时候？”
“三分钟前。触发条件未满足，隐藏程序未激活。”
“但它试探了。”陈林冷笑，“它在确认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他站起身，走到主控台前，调出十一人的行动日志。目光再次落在李哲的名字上。
“他今天去了几次后勤仓？”
“三次。最后一次在两小时前，领取了新型号散热凝胶，用途登记为‘备用储存’。”
“备用？”陈林轻笑，“我们整个避难所才几个散热凝胶？他还存？”
他转身对零下令：“从现在起，李哲的所有通讯、行动、饮食记录，全部单独归档。他要是去上厕所，你也给我记下时间。”
零回应：“己设置独立追踪协议。”
陈林最后看了一眼B区的温度曲线，低声说：“盯紧那个程序……它不会只等一次机会。”
秦岳在指挥室外的待命区接到指令，立刻调出暗哨部署图。两名仿生战士被悄悄调往后勤仓附近，伪装成夜班巡检。另一人在通风管道埋入微型监听器，频率锁定李哲的个人终端。
苏婉在实验室里关掉主灯，只留培养舱的幽蓝指示光。她坐在操作台前，手指划过终端屏幕，调出一段被加密的实验日志。输入密码时，她犹豫了一瞬。
老人在宿舍里翻着一本纸质手册，那是三年前“深根计划”的内部资料。他翻到某一页，停下，盯着一行被红笔圈出的备注看了很久。
然后合上书，放在枕头底下。
指挥室内，陈林关闭全息屏，伫立片刻，转身走向能源监控面板。他的手指刚触到调节钮——
警报声突兀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