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只剩零的光球悬浮在中央投影上方，频率加快，正在深度扫描外部干扰源。
陈林站在原地，左手搭在护盾发生器上，右手无意识滑动数据流。能源曲线依旧不稳定，但波动幅度略有收敛。他盯着那串47秒的周期，脑子里过着各种可能性——信号塔、异变体、地下共振、人为测试……
忽然，零出声：“检测到干扰信号中存在编码片段，初步解析为……二进制脉冲序列。”
“内容？”
“尚未破译。”零顿了顿，“但格式与三年前某次军用远程唤醒指令高度相似。”
陈林眼神一凝。
军用指令？谁会在末日荒原上用军规信号唤醒什么东西？
他正要追问，主控台右下方的一块备用屏突然自动亮起，显示的是东侧加固现场的实时画面。一名仿生战士正将合金支架贴合墙体，另一名在检查接缝密封度。
画面角落，地面微微隆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蠕动。
“零，放大东侧地面影像。”
“己放大。”
陈林盯着那处隆起，纹丝不动，但轮廓在缓慢变化。他调出地质分层图，发现地下十米处的岩层密度正在发生轻微偏移。
“不是震动。”他低声说，“是推力。”
“外部能量场正在引发局部岩层位移。”零确认，“推算方向……正对避难所主能源管道走向。”
陈林立刻抓起通讯器：“东侧小组，立即撤离作业区，重复，立即撤离！”
可就在指令发出的瞬间，那块地面猛地向上拱起，合金支架的固定点发出金属撕裂声，墙体裂缝扩大，一股寒风裹着碎石喷了出来。
“结构完整性下降12%。”零警报，“主能源管道暴露风险升至58%。”
“启动应急预案C-7。”陈林声音沉下去，“所有防御层准备承受冲击，仿生战士进入一级戒备。”
“执行中。”
他没动，依旧站在主控台前，目光死死盯着那块不断变形的地面。能源曲线还在跳，47秒的周期依然稳定，仿佛外面那个东西根本不在乎里面发生了什么。
它只是在敲。
一下，又一下。
等着里面崩。
秦岳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浑身是灰，但没受伤。他隔着观察窗看了眼破损区域，回头冲陈林喊了一句。
陈林没听清。
他只看见零的光球突然剧烈闪烁，紧接着，主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干扰信号新增内容：坐标锁定完成。】
陈林的手指悬在护盾开关上方，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