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凝冰尸骨未寒第二天。
连山信睁开双眼，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全身的痛苦。意识迅速回归之后，想到了昨天自己装完逼就晕死过去了，连山信第二时间开口：“卓碧玉和田忌怎么样了？”
“你还挺有良心。”。。。
暴雨倾盆而下，砸在山洞口的石檐上，溅起一片白茫茫的水雾。四人围坐的火堆早已熄灭，湿气顺着岩壁渗入骨髓，寒意如针扎进衣袍。然而没人动弹。那一声惊雷仿佛劈开了天地秩序，也劈进了连山信的识海深处。
他瞳孔剧烈收缩，眼前幻象久久不散??卓碧玉跪于金光万丈的弥勒佛前，唇齿开合间吐出的不是祈愿，而是谶语：“弥勒下生，明王出世！”那声音低沉却穿透三界六道，仿佛自远古而来，又将响彻未来。
“你怎么了？”田忌察觉到连山信脸色突变，低声问道。
连山信缓缓抬头，目光如刀锋般刺向卓碧玉：“你……念过这句经文？”
卓碧玉一怔，随即皱眉：“什么经文？你说什么胡话？刚才打了个雷罢了。”
“不。”连山信摇头，声音沙哑，“我看见了。你在拜佛，嘴里念的是‘弥勒下生，明王出世’。”
空气骤然凝滞。
戚诗云猛地站起，领域之力悄然展开，四周水汽瞬间冻结成冰晶。“你看到了她的记忆？还是预兆？”
“是天选之眼。”连山信闭目深吸一口气，“每当命运交汇、因果纠缠至极点时，我的双眼便会窥见一线天机。这不是第一次，但这一次……太清晰了。”
卓碧玉脸色发白：“你在胡说什么！我从小在九天长大，修的是正统玄功，怎么可能去拜什么弥勒佛？那是魔门外道才信的东西！”
“可你的确说过。”连山信睁开眼，眸中仍有残影跳动，“而且不止一次。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三次类似的画面??一次在雪峰之巅焚香祷告，一次在地下密室书写血书，还有一次……是你亲手点燃一座寺庙。”
“放屁！”卓碧玉怒极拔剑，剑尖直指连山信咽喉，“你若再敢污蔑我一句，今日便让你死在这里！”
“住手！”田忌横身挡在两人之间，手中拂尘一扬，隔开剑势，“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连山信虽言辞惊人，但他从不说无据之言。况且??”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你知道‘明王出世’意味着什么吗？”
卓碧玉冷笑：“意味着叛乱，意味着颠覆皇权，意味着天下大乱！所以我才说他是胡言乱语！”
“可问题是……”连山信盯着她，一字一顿，“这句话，我也听过。”
三人齐齐转头。
“三年前，我在西域边境查一桩邪教案时，在一座废弃庙宇的墙壁上发现了八个血字：‘弥勒下生，明王出世’。当时我以为只是寻常妖言惑众，未曾深究。直到后来，那座庙里挖出了七十二具尸体，全是朝廷密探，每个人胸口都被剜去一块皮肉，拼成了一幅诡异图腾。”
戚诗云眉头紧锁：“你是说，有人用活人祭礼，召唤所谓的‘明王’？”
“正是。”连山信点头，“而最诡异的是，那些死者临终前都在笑。”
洞外雷声滚滚，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卓碧玉惨白的脸。
“你们想怀疑我？”她声音颤抖，“就因为一个幻象？因为我姓卓？因为我来自九天？别忘了，是我第一个提出要掩盖真相，是我主动要去伪造人皮面具的证据！如果我真的有问题，我会这么蠢？”
“正因为你不蠢，所以更可怕。”田忌缓缓道，“若你是卧底，那才是真正的深渊巨口。我们四个结盟，看似同舟共济，实则已被你悄然掌控节奏。连山信提议成立‘一心会’，你说好；我说要查陛下旧事，你也赞成；就连如何处理曾长老，都是你先提出来嫁祸千面……一切太过顺理成章。”
卓碧玉踉跄后退一步，眼中泛起怒火与悲凉：“所以你们现在是要杀我灭口？还是准备把我交给陛下？”
“都不是。”连山信忽然笑了，“我是来拉你入伙的。”
“什么？”
“我不是怀疑你，而是确认了??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众人哗然。
“你疯了吗？”田忌低喝，“她可能早就被人种下心魔，甚至已被夺舍！”
“可正因如此，她才最有价值。”连山信目光灼灼，“听我说完。刚才那一瞬，我不仅看到了她的过往，还看到了未来片段??她站在神京城最高处，手持玉玺，脚下跪着百官，身后站着一支黑甲大军。而天空裂开，一道金光降下，有个声音说：‘明王已临，当改天换地。’”
戚诗云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她会成为新帝？”
“我不知道。”连山信坦然道，“但我看到的画面里，没有血腥屠戮，没有百姓哀嚎，反而有万家灯火重燃，边疆异族俯首称臣。那是一个盛世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