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瑶抿了抿唇，默默接过发圈，三两下将头发束成一个规整的低马尾。确实，头发已经长到肩膀下了，可以扎起来了。
童爸从后视镜里看了女儿一眼，目光掠过她身上的衣服，这时导航恰好提示前方万达广场有电子眼，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温声开口：“过年这么久，咱们瑶瑶好像还没买新衣服吧？”
“买什么新衣服？”童妈立刻接过话头，“她柜子里衣服不多的是？学生家家的，穿得干干净净就行了，她这个年纪应该专心学习才是。”
“而且我还要赶着回去上班，哪里有空？”
听到这，童瑶的表情没有变化，仍然平静的望着窗外的风景，仿佛他们说的事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下车。”
童爸直接把车开到了万达广场停车场。
他喊童妈下车，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平静的陈述。
童妈还在絮叨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有些愕然地看向丈夫，
“我给你打车了，你去上班，我带瑶瑶去买衣服。”
童爸最见不惯妻子这幅唯学习论的想法，但他不想与其争吵，直接解决有意见的人最方便。
童妈还想反驳，但童爸已经拉上手刹，带着童瑶上楼了。下一秒电话铃声响起，是出租车司机催促的电话。童妈无奈，只好接通电话，匆匆赶往地下室的乘车点。
童瑶跟在童爸身后走着，上楼之际回头看了一眼童妈匆忙离去的背影，又面无表情地转了回去。
说到买衣服，她想起那天在教室门口把林黎毛衣扯坏的事了。趁爸爸不注意给他挑一件吧？童瑶想着摸了摸口袋里的压岁钱，应该够的。
童爸带着童瑶走到商场的二楼，这一片都是卖女装的。他低头看着身边的女儿，冷硬的眉眼柔和了些："想要什么样的？"
“都行。”她轻声说，心思却飘到了一楼的男装区域。
童爸左右看了看，他也不太懂女装。
童瑶敏锐地注意到爸爸的眼神粘在了不远处那排按摩椅上，便体贴地提议：“爸爸，我自己逛逛吧，我买好了给你打电话。”
见此，童爸松了口气，点了点头。他对逛商场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好，那爸爸在那边等你。”
看着童瑶走远，他迫不及待地躺在了按摩椅上，舒服地叹了口气：“真舒服啊！”
然而好景不长。坐了几分钟后，按摩椅突然停止运作，开始翻转复位，同时机械音频繁催促：“欢迎光临乐摩吧，扫码支付开启按摩。”
童爸尴尬地坐了起来，在周围人善意的目光中赶紧掏出手机，扫了一个按摩套餐。
“支付成功，感谢使用乐摩吧。”机械音终于安静下来，他这才重新躺回去，安心享受起来。
另一边，童瑶在商场二楼走着，寻找着下楼的扶梯，打算先去男装区给林黎挑毛衣。
就在她路过一家复古森系风格的女装店时，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美女，你穿得真好看！就是……好像差了点什么！”
“差点什么？要不你帮我搭配一下吧？”
这个声音……
童瑶的脚步顿住，疑惑地转头朝着店里看去。
透过明亮的玻璃橱窗，她看见一个高挑的“女孩”正背对着她站在试衣镜前。
那身影莫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