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盯着方怀瑾,自从进门以来,她的目光一刻都没有从方怀瑾的身上移开。
分别太久,香凝只觉不论怎么看都看不够。
“不饿,看见大人就不饿了。”
香凝这句话完全是字面意思,但方怀瑾此刻心思不纯,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其他地方。
他轻托起香凝的下颌,低头亲上她的唇。这一次在他自己的宅院里,再没有任何的顾虑,他亲得很急很凶,仿佛要把这一月来的空落都一次性补上。
香凝被他亲的双腿酥软,整个人晕乎乎地依附在他身上,但心里却有一种终于被满足的熨帖感。
这是她的大人,拯救她免遭欺凌折辱,给她安稳许她名分,全天下她最最最喜欢的人。
青色的衣裙、威仪的官服断断续续散落一地,一直摇曳到床脚。
锦帐里,呼吸与呼吸交缠,细细碎碎的低吟和笑声不断传来,如同三月春水潋滟,又如夏夜般疾风骤雨……
直到夜至三更月影高垂,锦帐里才又渐渐恢复平静。
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帷帐照进来。
方怀瑾缓缓睁开眼,怀中温香暖玉的触感清楚地提醒着他,已经离开江北的冷衾孤枕,回到他熟悉的京中卧房。这种认知,让他自心底生出一种令人沉醉的安心。
他低头注视着怀中的人,香凝还未醒,侧卧着伏在他怀里,如墨的青丝铺陈在枕上在他的臂弯上,露出如玉般诱人的脸庞。
方怀瑾忽的想起他在江北平乱时,许多个和死亡擦身而过的时刻,面对沸腾的民意怀疑不前的下属,支撑他没有放弃的就是眼前的这般情景。
为京城的万家灯火长明,为他心爱之人不必受动乱之苦,永远如现在这般安稳恬静,眉宇间不见丝毫忧愁。
方怀瑾伸出手指,将她散落的一缕长发缓缓缠绕在手上,饶有兴致地把玩。
皇上体恤他江北平乱辛苦,放了他三日的假期,他不必着急起来,有的是时间享受这得之不易的悠闲。
清晨懒怠的时光过了许久,香凝终于悠悠转醒。
昨晚痴缠太久,才一唤醒意识,她就感觉身上一阵无法忽略的酸胀感,乏累得只想继续赖在床上睡大觉。
方怀瑾待她一向很温柔,除却最初放纵不知节制的那段日子,后来在情事上她也是舒服享受的。
但昨晚,昨晚的方怀瑾仿佛又回到了刚刚开荤的那段日子,没完没了地折腾她。
而偏偏昨晚她也极想他,根本舍不得拒绝,由着他予取予求。
思及自己昨晚的表现,香凝一阵懊悔。
方怀瑾听见香凝的叹息声,知道是她醒了。一低头果然看见一双清澈的眸子正看着他。
“醒了?”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些晨起时的沙哑。
“嗯。”香凝应了一声,看着他一副神清气爽笑意盈盈的模样又觉着很不平。忽然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口咬在方怀瑾的胸口上。
香凝并没用多大力气,说是泄愤倒更像是情趣,但她从未做过如此“放肆”的举动,方怀瑾一时有些疑惑。
“怎么了?”
“不公平。”香凝脆生生地说道。
“什么不公平?”
“我现在还好累的,大人却这么精神,不公平。”
方怀瑾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不由得哈哈大笑。
“所以,凝儿是打算罚我吗?”
香凝面色一红,从没想过她还能罚方怀瑾。她是什么身份?哪里配罚方怀瑾?
但是方怀瑾的面目温和,眸光如春水般柔软,并没有因她冒失的行为恼怒,反而一副乐在其中的表现。
她的胆子不由更大了一些,娇蛮地看着方怀瑾:“我很快就是大人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作为妻子是可以纠正夫君不当的行为吧?”
方怀瑾想起一个多月前香凝第一次在方府相看时的场景,那时香凝就是因为不知纠正夫君不当的行为而被母亲拒绝。但现在香凝却像是变了一个人,突然有了脾气敢于同寻常女子一般表达自己的不悦。方怀瑾喜欢香凝这样的变化,同时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让她有了这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