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清的麻烦解决,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沈愈看完诊回京的日子。
朝华得了消息,兴冲冲拉着香凝去医馆。
多日不见,沈愈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只是消瘦了一些。
香凝看着沈愈,想到方怀瑾,喃喃低语:“不知道大人如今在做什么?有没有消瘦?”
沈愈看见戴着面具的香凝觉着面生,问朝华:“这位姑娘是?”
朝华哈哈大笑:“难得也有你被糊弄的时候啊!”
沈愈仔细看了看香凝,终于从她的骨相神色中有了几分猜测:“这是香凝姑娘?”
“你还真是鬼啊,这样都能认出来!”朝华感叹。
“还真是香凝姑娘?”片刻之后,沈愈的面色陡然沉重,“可是方家出了变故?”
朝华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总之就是方家识破了香凝的身份,强迫她离开京城。所以我帮香凝易容改妆,让她暂时住在我府中。”
“怀瑾呢?”沈愈问。
朝华道:“怀瑾为了求一份赐婚圣旨,去江北平叛了。”
沈愈看向香凝:“怀瑾足智多谋,定然能平安归来,香凝姑娘不必担心。”
“我明白的。”香凝不愿他们为自己担心,笑笑,“我相信大人,一定可以成功平叛安全归来。”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朝华见时候也不早了,张罗道,“你终于回来了,今日改善伙食,中午去六合楼,本郡主请客!”
六合楼包厢内,沈愈正说着这次出城看诊的见闻。席间气氛一片大好时,突然包厢的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什么人”朝华皱了皱眉,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就咽了下去。
推门闯进来的正是朝华的父王。
“父王?”朝华一怔,随即她看见站在王爷身后的周文清,立刻怒目道,“你带父王来的?”
“不得对周大人无礼。”王爷斥责了朝华一句,复又看向沈愈。
沈愈知道王爷这一行大概是为自己来的,起身行礼道:“晚辈沈愈见过王爷。”
王爷沉声道:“我曾经很看好你,沈家那些子弟中,你的才学品性最是出色。但你既然脱离了沈家,放弃过去所有,就应清楚,以你如今的身份,不适宜再与华儿结交。”
朝华反驳道:“沈愈是我的朋友,无论他是不是沈家人,都是我的朋友。”
“胡闹!”王爷斥道,“和外男独处一室,传出去成何体统?你郡主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朝华并不觉得有不妥之处:“这是沈愈,从小到大我们都是一起玩的,有什么关系?”
王爷面色愈沉:“以前沈愈是沈家子弟,自然没关系。但现在沈愈已脱离沈家,如此不思进取,自甘堕落之人,难道你还想跟着他做个医馆娘子?”
“王爷”沈愈突然开口,打断王爷的教训,“沈愈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没有想过高攀郡主。”
“沈愈!”朝华的心里突然很难过,她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是听见沈愈轻飘飘的划清界限就是很难过,甚至有一些愤怒。
沈愈冲她摇了摇头,继续道:“郡主心性纯良,与人交往无门第之见,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对沈愈仍存旧念,还请王爷莫要杯弓蛇影。”他顿了顿继续道,“王爷该担心的不是沈愈,而是其他别有用心意图攀附之辈。周大人曾来晚辈的医馆里打听郡主隐秘,甚至问及郡主的身体是否于生育上不利,如今又私下将郡主与什么人来往汇报给王爷,这样的人品作风,不是可可堪托付之人。”
“你胡说!本官何时去过医馆?分别是攀扯本官!”周文清愤怒地争辩着。
沈愈却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周大人难道忘了?为询问郡主隐秘,曾送沈某二百两银子的银票,但银票上尚有你周府的印记,若是周大人忘了,沈某不介意将银票取来请王爷过目。”
“你!”周文清那时只以为沈愈是个寻常的布衣大夫,没想到他和郡主有如此关系,一时大意被沈愈抓到把柄,愤恨地看着沈愈却又碍于王爷在场无计可施。
而王爷虽已看出周文清人品不佳,沈愈毕竟是晚辈,若就这样听了沈愈的提醒,他又觉着很没面子。于是他一甩袖子,沉声道:“华儿是本王的女儿,本王自会给她选一个值得托付的良人。但是你已离开沈家,华儿的事与你没有关系。本王不希望再看见你们往来!华儿,和本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