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她说,“但他犯了个错。他以为只要毁掉证据就行。可他忘了,有些人记得的,不只是文件。”
她摸了摸胸口的珍珠母贝胸针。
暗格里的SD卡还在。
里面存着最后一段未公开的录音——是林婉提供的,任远舟在书房独白时录下的。
他说:“只要江晚晴一天不信,我就让她母亲多活一天。等她崩溃,我再给她‘救赎’的机会。”
这句话,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证据。
登机广播响起。
沈知微站起身,提起包。
程雪阳拎起金属箱,跟在她身后。
他们走向登机口,脚步一致。
穿过廊桥时,她忽然停下。
“你说,她临走前有没有感觉到疼?”她问。
程雪阳没立刻回答。
“张维说,最后一次心跳前,她血压下降,呼吸平缓。像是睡着了。”
沈知微点点头。“那就好。”
她继续往前走。
机舱内灯光柔和。空乘指引他们入座。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系好安全带。
飞机推出滑行,窗外景物缓缓移动。
她闭上眼,再次听见心跳。
咚、咚、咚。
像钟摆。
像倒计时。
像某种永续的回响。
飞机加速,冲上跑道。
她睁开眼,看着舷窗外逐渐升高的云层。
手伸进包里,摸到那个小小的芯片封装管。
她把它拿出来,放在掌心。
透明外壳下,那枚米粒大小的装置静静躺着。
像一颗被冻结的罪恶。
她合拢手指。
指甲边缘微微发白。
引擎轰鸣声中,她的嘴唇动了动。
没有发出声音。
但口型清晰可辨:
“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