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阳跟在旁边。“接下来怎么办?”
“等。”她说,“等他发现资产被冻,一定会动。”
“他会怎么做?”
“要么藏更深,要么反击。”她停下脚步,“但他不知道,他已经漏了最关键的东西。”
“是什么?”
“他以为他在掌控时间。其实他暴露了自己的执念。”
她抬手看了看表。三点零七分。
正是三年前母亲离世的时刻。
她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往前走。
回到办公室,她让助理清空今晚所有安排。然后关上门,坐在桌前,打开笔记本。
屏幕上是她这些年收集的所有证据链:假药流向、水军资金、投票系统漏洞、基金会账目异常……
她一条条核对,直到找到那个节点——瑞士信托账户的最终受益人变更记录。
时间是两个月前。变更申请由任远舟亲自提交,附有生物识别验证。
她点开附件。是一段视频。
任远舟坐在一间密室内,面对摄像头,说出一段验证语:“我以远舟之名,确认接管ZT-1987号全权信托。”
背景安静,只有他的声音。
但她听到了别的。
在他说完话的瞬间,身后传来极轻微的“咔哒”声,像是金属锁扣松动的声音。
她把那段音频单独提取,放慢三倍速。
果然,在尾音落下后的0。6秒,有第二个声音出现——
是保险柜开启的提示音。
她立刻调出刚才记忆中看到的密码,输入模拟系统。
**0423-1107**
系统提示:验证通过。
她盯着屏幕,呼吸变缓。
这不是普通的保险库。这是他存放核心证据的地方。而他用她的生日和母亲的忌日当密码,不是炫耀,是一种扭曲的纪念。
他想让她知道,他曾把她的一切,踩在脚下。
但她现在知道了入口在哪。
她退出系统,关闭电脑。
站起身,走到窗边。
雨开始落下来,打在玻璃上,一道道往下流。
她想起小时候,母亲总在下雨天煮姜茶。她说:“雨水冷,人心不能冷。”
那时候她不懂。
现在她懂了。
有些人把恨当成力量,一路走到底。而她要做的,不是变成他那样的人。
是要让真相本身,成为光。
她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我是沈知微。”她说,“我想预约瑞士苏黎世法院的证据提交窗口。”
对方询问需要提供什么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