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除了这个，肝脏和右肾多处有病灶。
nbsp;nbsp;nbsp;nbsp;“她有没有癫痫史？”放下片子，苏煜问。
nbsp;nbsp;nbsp;nbsp;“有，她爹妈说小时候常抽，现在少了。”婆婆答，答得很快，看起来是被问过。
nbsp;nbsp;nbsp;nbsp;“外院跟你们说过她这个病没有？”
nbsp;nbsp;nbsp;nbsp;“说过，说是什么硬化病。”
nbsp;nbsp;nbsp;nbsp;“结节性硬化病。”苏煜说着，看向男人拉在手上的小女孩，面色微沉，女孩儿口鼻部位，也有些红斑。
nbsp;nbsp;nbsp;nbsp;“对，就是这个名儿，”那位婆婆说，“医生，那她这瘤子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不做手术能行吗？做手术会不会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
nbsp;nbsp;nbsp;nbsp;“孩子？”苏煜看向她。
nbsp;nbsp;nbsp;nbsp;男人又递上两张妇产科的检查单。
nbsp;nbsp;nbsp;nbsp;苏煜脸色更沉，目光凌厉看向男人：“这病是遗传的，你们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知道，那也得试试啊，找人看了说是男娃！”婆婆抢着说。
nbsp;nbsp;nbsp;nbsp;“拿什么试，拿人命？”苏煜冷声问。
nbsp;nbsp;nbsp;nbsp;“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婆婆竖起稀疏杂乱的眉毛来，“你以为我们乐意呢？怀上了不生那不是害命！”
nbsp;nbsp;nbsp;nbsp;“生了不负责，才是害命。”苏煜控制着自己，无视她的唾沫星子和指向自己鼻尖的手，拿了笔，边在病历本上写字边说，“月份还小，你们到妇产科开药，她现在的情况，承受不了怀孕。”
nbsp;nbsp;nbsp;nbsp;他说着，看向男人：“你女儿要做个检查，先查血——”
nbsp;nbsp;nbsp;nbsp;“查什么？我孙女好好的！”那婆婆高声打断他。
nbsp;nbsp;nbsp;nbsp;“查一下以防万一。”孩子面部皮疹已经让苏煜有不好的预感，但当着小姑娘面，他不想直说，怕吓到她——小姑娘眼神灵动，智力不像母亲那样有问题，恐怕什么话都听得懂。
nbsp;nbsp;nbsp;nbsp;“如果你们怕花冤枉钱，我可以先给她做个查体。”苏煜说着，准备起身。
nbsp;nbsp;nbsp;nbsp;这病是基因突变引起的系统性疾病，除了损害皮肤、大脑和肾，也可能累计心肺，他看小姑娘有些气短、咳嗽，想至少先听下她呼吸。
nbsp;nbsp;nbsp;nbsp;不料他才动身，那婆婆“腾”地挡住孙女：“不劳你了！”
nbsp;nbsp;nbsp;nbsp;她恶狠狠瞪一眼苏煜，回头扯儿子站起来，又去拉儿媳妇：“走走走，不在这儿看了，什么破医院，没病也给整有病了，坑人！”
nbsp;nbsp;nbsp;nbsp;苏煜额头青筋跳了跳，但他竭力压制：“就是查出来有些问题也没关系，对症用药，孩子能舒服很多。”
nbsp;nbsp;nbsp;nbsp;那跛脚男人脚步迟疑了下。
nbsp;nbsp;nbsp;nbsp;“别听他胡咧咧！”婆婆却牵着孙女，推着儿媳，又拽了把儿子，急着要出门。
nbsp;nbsp;nbsp;nbsp;苏煜看了眼羞怯不安的小姑娘，用最大限度忍耐着脾气：“您是她亲奶奶！”
nbsp;nbsp;nbsp;nbsp;“我呸！”婆婆啐了一口，“砰”地合上门。
nbsp;nbsp;nbsp;nbsp;“啪！”室内传来什么东西撞击碎裂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门外等候的20号病人朗书雪本要敲门，又迟疑地放下手，可他刚放下，门被猛地拉开了。
nbsp;nbsp;nbsp;nbsp;一道人影迎面跟他撞上，朗书雪恍惚了下，那一瞬他没留意别的，只留意到一双眼睛，又痛又怒，仿佛烈焰燃烧。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