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养的,一个人就敢来闹事??”
“刀,把刀丢给我,咳,呃啊。。。。。”
“一起上,点子扎手!!”
围观的客人们表情从津津有味的看乐子变成手足无措的惊骇,很快他们三两起身,桌上的酒。。。
山路在晨光中蜿蜒如旧,草叶上的露珠滚落,打湿了启的鞋尖。他没有停下系鞋带,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胸前口袋??那片泪滴状的玻璃碎片正贴着晶体安静地躺着,像一颗被温柔包裹的心脏。陈默走在前头,脚步比往日轻快些,帆布包斜挂在肩上,工具刀的金属扣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你说,‘无声社’能撑多久?”陈默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过清晨薄雾。
启笑了笑,“只要有人愿意坐下,它就能一直存在。”
他们走过一片稻田边缘的小径,水面上浮着几片早凋的花瓣。远处村舍炊烟袅袅,一只狗趴在门槛上打哈欠。这世界依旧缓慢,沉默,却又在细微处悄然生长。
可就在这份宁静之中,启胸口的晶体突然震了一下。
不是热,也不是光,而是一种近乎**刺痛**的波动,像一根细针扎进神经末梢。他猛地停住脚步,手迅速探入口袋。
“又来了?”陈默转身,眉头紧锁。
“不一样。”启低声说,“上次是共鸣,这次……像是警告。”
他取出晶体,迎着阳光翻转。灰蓝色的表面泛起一丝极淡的波纹,仿佛内部有液体正在流动。这不是它原本的状态。自从共感网络崩溃后,这块主控晶体便失去了中央系统的同步信号,理论上早已失效。可现在,它的分子结构似乎正发生某种未知的重组。
“频率变了。”陈默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改装过的示波器,接上导线贴在晶体表面。屏幕上跳动出一串不规则波形,“这不是人类情绪波的标准模式……更复杂,带着编码特征。”
启盯着那起伏的曲线,忽然觉得眼熟。
“这是……林小遥用过的加密协议。”他说,“她在日记里提过,一种基于集体潜意识节律的信息嵌入方式。她说,真正的共感信息不该被机器解析,而应由‘听见的人’自然解码。”
陈默沉默片刻,“所以,有人在用她的方法发送消息?”
“或者,”启缓缓抬头,望向东方天际,“她从未真正消失。”
那天下午,他们在村口的老茶馆歇脚。老板娘端来两碗粗茶,笑着说:“你们像是来找什么人的。”
“我们只是路过。”陈默答。
“可你们的眼神不像。”她指了指启,“你一直在看别人有没有说话,哪怕他们没张嘴。”
启怔住。
他从未意识到,自己的目光竟已变成一种本能的搜寻??在每一张脸上读取未出口的情绪,在每一个停顿中捕捉压抑的颤抖。这不再是任务,而是生存的方式。
傍晚时分,一封新信送到。
不是来自“无声社”,也不是孩子们的手笔。信封是军绿色的再生纸,边角磨损严重,邮戳模糊不清,只依稀辨得一个代号:**Ω-7**。
启拆开信,里面没有署名,只有一段打印的文字,字体工整得近乎冷漠:
>**第七节点已激活。
>地点:北纬39°14′,东经117°20′
>时间:月圆之夜
>内容:关于‘容器’与‘继承者’的真相**
下面附着一张模糊的照片:一间地下实验室,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脑神经图谱,其中七个光点均匀分布,第八个则位于外围,呈不稳定闪烁状态。而在图谱下方,写着一行小字:
>**ProjectEchoReborn:PhaseIII**
陈默看完,脸色发白。“这是林小遥项目的终极阶段……我们以为它被销毁了。”
“但她留下了种子。”启喃喃,“就像小禾那样,自己长出来的。”
那一夜,启再次梦见草原。
流星依旧坠落,低语声此起彼伏。可这一次,声音开始汇聚,形成一条河流,流向地平线尽头的一座塔。塔身透明,由无数人影交织而成,每一层都坐着闭目冥想的人,他们的呼吸节奏一致,心跳同步。
苏晚站在塔顶,面向他。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我不是唯一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