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羿转身：“你弱你拿。”
“本事不行就在身上多带点宝贝，省得以后打起来还得顾忌你。”
裴栖鹤：“……行。”
小孩还挺大方，就是嘴巴坏。
不过他自己的嘴也没好到哪去，也算扯平。
“那就这么走了？”裴栖鹤往回看了一眼，“你也不在家里住一晚。”
“走了。”萧羿背着手，“该看的都看了。”
“而且……我也想起来一些事。”
裴栖鹤歪头看他：“什么？”
“上次回来的时候，我弟弟才出生没多久。”萧羿垂下眼，“我当时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们好像不要我了。”
“我离家没多久家里就有了弟弟，爹娘见到我和师父，也没觉得欣喜反而惶恐。”
“我还记得，我给他们带了丹药，但好像……不及阿弟给娘摘朵花，她更高兴。”
“这次回来，我才发现，原来事情跟我的记忆里有那么多出入。”
“爹娘惶恐，是以为师父来，要把阿弟也带去修行。阿娘当时还想抱我，也是我自己说我已经长大了，身上的剑不能被凡人近身，也不给她抱……她给我做了小时候爱吃的菜，我也说已经辟谷不吃。”
“走的时候，阿娘一直追着地上的影子跑，喊我慢些走……我居然都忘了。”
裴栖鹤笑了笑，看着他的背影撞了撞洛无心说：“哎，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洛无心配合地出声：“怎么？”
“故意在我们俩这无父无母的小可怜面前，炫耀自己家庭幸福。”裴栖鹤啧啧摇头，“太坏了四师弟！”
“什么！”萧羿气得跳起来，“我、我才不是故意的！”
他涨红了脸，“而且都是自家师兄弟，我爹娘也可以做你们爹娘啊！是你自己不跟我回去，走啊，我带你们回家，饭肯定有你们一碗，要抱一下也……”
他纠结地看了裴栖鹤一眼，“你这个年纪抱一下就不太合适了，小师弟倒是没关系。”
洛无心挑眉：“我年纪比你大。”
萧羿比划了一下个头，得意地说：“但你个子长得小。”
洛无心：“……”
他别过头，“是啊，因为我小时候没有辟谷，也没有饭吃。”
“啊呀呀！要哭了要哭了！”裴栖鹤把洛无心一把揽进怀里，做作地摸了摸不存在的眼泪，“我可怜的小师弟啊——”
萧羿憋着气：“你俩故意的是不是？”
“怎么会！”裴栖鹤笑起来，见他气势汹汹跑来，连忙一拍洛无心，“小师弟快跑，他生气了！”
两人御剑飞起来逃窜，萧羿紧跟其后：“别跑！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们俩！”
裴栖鹤逃在半空，还不忘回头含情脉脉地说：“阿羿，慢些跑——”
“你闭嘴！”萧羿扑了上来。
“怎么能闭嘴呢？”裴栖鹤飞得晃晃悠悠，“二师兄跟别人不一样，别人都只关心你飞得高不高快不快，二师兄……”
萧羿想到这一路确实是他喊自己回家看看，一时间有些手软，就听见裴栖鹤“嘿嘿”笑着说：“二师兄根本不关心你。”
萧羿：“……”
果然还是想给他两拳。
三人在半空你追我赶，眼看裴栖鹤就要落网，他立马变了脸色求饶：“好了好了四师弟，二师兄知道错了，我好歹也是师兄，你不能真揍我吧？”
“你想清楚啊，我可一拳都接不了。”
萧羿捏着拳头看他，最终还是松开了他。
他往四周看了一圈问：“飞到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