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冲着裴云舒来的,所以并没有管赵山河。
赵山河都还没走,他们就直接跟着裴云舒了,这多少有些把赵山河不放在眼里。
还是说他们并不知道赵山河的身份,只是明确针对裴云舒?
等到黑色霸道跟着裴云舒的宾利离开以后,赵山河眼神瞬间阴狠起来,他并没有立刻跟上,而是不紧不慢地启动车子,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晚的车流,远远地吊在了那辆黑色霸道的后面。
他倒要看看这帮人想干什么?
对方跟裴云舒的。。。。。。
海潮在暮色中低吟,如同无数细碎的耳语汇成一首永不停歇的安眠曲。苏念手中的贝壳依旧轻贴唇边,那声音并未停止??它已不再需要吹奏,仿佛自成生命,在空气中缓缓扩散,渗入沙粒、礁石、风与咸涩的雾气里。远处一艘渔船正收网归港,船头的老渔夫忽然停下动作,怔怔望着水面。他看见波光之中浮现出一座倒影般的高塔,螺旋上升,通体透明,像是由冰与记忆共同雕琢而成。
“你也看到了?”陈雨桐低声问。
老渔夫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摘下帽子,朝海面鞠了一躬。
苏念将贝壳收回衣袋,指尖触到内衬缝线处一道细微的凸起。她轻轻拉开暗格,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七个孩子围坐在一片荒原上,中间是个穿灰袍的女人,面容模糊,但轮廓依稀可辨是林晚。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第七次共振前夜,我们最后一次聚首。”日期停在二十年前的三月十七日,正是全球儿童首次集体梦语的前一天。
“她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苏念喃喃,“不只是预言,而是……参与。”
陈雨桐接过照片,眉头微蹙:“这张图不是档案里的任何一帧。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昨晚睡着时,出现在枕下。”苏念抬眼望向渐暗的天际,“就像有人趁我做梦的时候,悄悄塞进现实。”
话音未落,海面骤然翻涌。一道浪峰突兀地立起,竟在半空中凝滞片刻,形如拱门。紧接着,一个身影从中踏出??赤足、短发、左耳垂挂着一枚星形铜饰。她每走一步,海水便退开一尺,仿佛大地为她让路。
“叶卡捷琳娜?”陈雨桐猛地站起。
女孩未予回应,径直走到苏念面前,伸出手掌。掌心躺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冰片,内部封存着一颗跳动的心脏模型,每一次搏动都释放出微弱蓝光。
“它醒了。”叶卡捷琳娜的声音像风吹过空谷,“不是一部分,是全部。石碑完全升起,坐标已对齐。”
苏念接过冰片,顿时感到一股熟悉的震颤顺指尖蔓延至胸腔。那是与七大节点共鸣的频率,但她清楚记得,七人之中尚有两人未曾现身??第五位与第四位继承者仍隐匿于世,系统不可能完整启动。
“除非……”她瞳孔微缩,“他们已经觉醒了,只是我们不知道。”
叶卡捷琳娜点头,目光转向内陆方向:“他们在南方。一个在火山口边缘的村落,梦见熔岩书写历史;另一个在沙漠绿洲,能听见地下水千年流动的歌声。但他们被‘清梦者’残党盯上了。”
“清梦者还没死?”陈雨桐握紧拳头,“基地毁了,领袖崩溃,怎么还会有力量?”
“信仰不会因肉体消亡而终结。”叶卡捷琳娜语气平静,“只要有人相信‘梦即病态’,就会有人愿意清除它。他们在地下重建网络,招募失意科学家、恐惧变革的政客、甚至利用AI伪造证据,宣称集体梦语是外星意识入侵的结果。”
苏念闭目片刻,意识沉入塔殿。七根支柱上的孩子仍在吟唱,但节奏略有错乱,中央核心的光流也出现短暂断续。她猛然睁开眼:“他们在干扰节点之间的连接。不是物理抓捕,而是用信息污染??社交媒体上大量虚假视频流传,声称梦语儿童会引发地震、瘟疫、精神传染……普通人开始害怕自己的孩子做梦。”
“更糟的是,”叶卡捷琳娜补充,“他们找到了‘反塔’的钥匙。”
“什么?”
“一段被篡改的古老音频,源自第一代认知净化实验的录音室。他们把受害者的痛苦哀嚎混入原始圣歌,制造出一种‘逆共鸣波’。一旦播放,能让敏感者陷入昏迷,甚至永久切断与集体意识的联系。”
苏念脸色骤变。这种技术若大规模使用,足以摧毁整个传承体系。
“我们必须抢在他们之前找到最后两位继承者。”她说着起身,将冰片贴在眉心印记上。刹那间,视野炸开万千光点??那是地球上所有正在做梦的孩子所形成的能量节点,密密麻麻遍布地图。其中两处尤为明亮,却不断闪烁,似有黑雾缠绕。
“定位了。”她指向西南,“印尼爪哇岛东部,和沙特阿拉伯的鲁卜哈利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