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一阵阿姨病好一点的时候吧?”左樱揉了揉徐牧风的头发,很心疼,“你好好吃饭,好好照顾她,不要给自己莫名其妙的压力,我理解你的,你也很辛苦。”
坚强的人不需要安慰,因为一被安慰就会想哭。
徐牧风一整天有无数个瞬间都想哭,但都没哭,唯独抱着左樱,她才有勇气去哭。
左樱真好,怎么就这么好。
“小樱,我在想,我妈妈一直这样下去,怎么办”徐牧风说着说着,肩膀开始颤抖。
挤压太久的情绪需要出口。
“现在想太多也没有用,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你总是想太悲观,想太长远了。”左樱心疼极了,“她总有一天会想明白,或者说,如果她想不明白,你也总会找到解决办法,只是需要时间。”
徐牧风听着,开始抱着左樱哭。
她想,大概某一天是会找到解决办法的,但她这么担忧是为什么。
左樱从她怀里退出来,用食指替她拭泪。
很少见徐牧风哭,一条透明的泪痕从她眼角滑落,整张清冷的面孔看起来非常悲凄。
左樱看不下去,“来,先吃饭。”
徐牧风摇了摇头,“不吃。”
“听话,吃饭。”左樱打开饭盒,“这可是我给你做的,你都不吃了嘛?”
徐牧风闻到气味,忽然觉得很香,有了胃口:“吃。”
两人站在树下,左樱拿出勺子喂徐牧风吃,吃了大概一半,徐牧风才说不吃了。
她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了。
“我叫个专车送你回去。”
左樱也没打算久留,“好,你早点休息。”
“再抱一下。”徐牧风恋恋不舍,伸手去抱左樱。
左樱非常无奈地配合她,但也享受被徐牧风需要的感觉。
“不许一个人哭了啊。”左樱在徐牧风侧脸吻了一下,“有什么时候给我发消息好吗?要哭也要打电话给我哭。”
“嗯。”
“好了,我先走了。”左樱拿着饭盒往前走。
徐牧风目光黏在她身上,“我把车叫到小区门口。”
“好~”
徐牧风又问了句:“下周跨年,我想个办法出来。”
左樱做出很无所谓的表情:“好啊,都可以,你没时间也可以不过。”
徐牧风目送她。
左樱回了好几次头,挥挥手让徐牧风赶紧回去。
徐牧风没动,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前后半小时,徐牧风觉得时间过得非常快。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回家。二楼没什么动静,那时萧卿还在睡。
徐牧风洗漱好躺在床上,不怎么困,又是一个不眠夜。
*
听医生说,萧卿的情绪阴晴不定的,思绪也是。有时候她像一个小孩儿,有时候又像一个成年女性。
至于是什么,没有规律,全凭心情。
徐牧风昨天接她回来的时候,两人相处还算平静,那时徐牧风对萧卿的病情并没有太大的概念。
第二天醒过来时,萧卿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完全不提徐牧雨的事情了。又变成了另一幅模样——俨然是那副眼里母亲的形象。
“该醒了。”萧卿早起坐在梳妆台前,对着刚被吵醒的徐牧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