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权宜之计,不这般说,难免会与成旭那老古板闹起来,晚君虽然剑法不弱,但与渡劫对战难免受伤,这不合算……”
往前行走的女人总算停下,阿冬后跟着靠上去撞到人肩头,身形一晃。
楚晚君侧身将人腰带拉住,让人站稳,她盯着面前男人那身糜艳红衣,默了会才问:“你这身合欢宗行头从何而来?”
阿冬闻言,身形一顿,唇角掀起温和的笑意:“只是与他们有些交易罢了。”
“合欢宗的人之前欠了我人情,送了我合欢内门令,今日情急借他们名头出来用用。”
他看了眼面前女人,还是看不出什么情绪,他便道:“晚君不是想查一查,这次灵山门灾祸的源头?刚好可以借合欢宗的身份留在此处看看。”
“放心,我已于合欢宗之人打了招呼,他们会全力配合。”
阿冬这番说辞,面面俱到,全然为楚晚君考虑。
楚晚君自然是挑不出什么错,但她的注意力却在别的地方:“你与合欢宗相熟,他们的合欢功法,你可曾修习?”
“未曾。”阿冬一愣,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楚晚君:“当真?”
“没有。”阿冬摇头,他观察着面前女人冷淡脸色,小心翼翼地问:“晚君,你这是怎么了?”
楚晚君却没在说话,而是转过头不在与人对视。
怎么了……
她也不确定自己怎么了,刚刚男人有意触碰,逢场作戏,让她起了热意,连带着心底的湖面都开始暗涌起来。
真奇怪,阿冬明明不是第一次与她肌肤接触,为何今日反应如此之大?
那股情绪很陌生,有些像藏在冰湖下的熔浆,在她修无情道后,便不再有这般明显的情绪了。
无情之道,她前世已经修炼到第九层,已深深将其炼化在神魂之中。
即便今世未修无情心法,但神魂里的无情道烙印依旧在,帮她从天道的绞杀中获得了一线生机,也同样隔绝着她的七情六欲。
这让她对世间之物的情感淡漠,如隔一层纱,无法触碰到心的深处。
楚晚君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刚才那般浓烈的情绪了,这情绪一出现,让她有一种失控之感,不过好在这情绪只有一瞬,现下走了几步便平息了。
阿冬没觉察出她的想法,人便凑上前来,再次担忧地问怎么了。
他身量比楚晚君稍高一头,凑近楚晚君的时候,唇角刚好触及她耳边,气息接触时,楚晚君再次抬头,深深看了男人一眼,这次她挪动脚步,将两人距离拉开。
“离我远一些。”她冷声道。
阿冬一怔,面上有一闪而过的失落,随后又笑起来:“你我之前不是一直如此,怎么突然生分了?”
楚晚君:“此后离我一米距离。”
她现在还不确定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但她这种情况,应当与眼前男人脱不了关系。
现下不管阿冬有没有修什么合欢宗功法,保持一定距离便是最安全的方式。
阿冬僵在原地,楚晚君没管他心里作何想,只道:“你的气海才刚平息,身份又特殊,不宜与十大仙宗的人见面,这几日暂且以合欢宗的身份在灵山门住下,待我把闹这场灾祸背后之人抓到,便去中州取圣品灵药替你治疗。”
她这般说,阿冬自然没什么意见,乖巧地表示一切听楚晚君的。
阿冬拿出一只合欢令牌,让楚晚君别在腰间,然后两人便去找了灵山门长老,露了合欢宗的身份,让其安排了洞府。
合欢宗的名头极为响亮,又因宗门在中洲偏远处,离灵山门此处南洲隔着一大段的距离,得知阿冬和楚晚君这两合欢宗人到场,有不少修仙者前来围观。
周围人多眼杂,阿冬之前就稍微施法改了些容貌,楚晚君则还是保持原样,她因修为到了金丹,对剑意控制更熟练了,周身气质也发生改变,旁人很难将她的形象与凡人般的扫地杂役联系起来。
因此在外人眼中,这合欢宗两人形象差异成两个极端,红衣男子容貌精致妖异,白衣女子冷淡如寒剑。
十大仙门宗来的都是化神以上修士带人而来,其中不少见过世面,见二人这般形象,便了然于心,与晚辈调侃:“瞧那男子样貌与周身灵气,应当是合欢宗正统弟子了。”
后辈闻言不解,问:“那白衣女子,倒不像合欢宗的人,反倒跟剑修一样。”
那长辈,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合欢宗功法特殊,需寻强者护法,他们二人便是如此。小子,你日后单独遇见合欢宗的人便懂了,只是有一点,切莫轻易对合欢宗之人动了心。”
后辈一顿,疑似理解了什么,再次看向那阿冬与楚晚君两人,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
周围围着他们看的化神强者们在想什么,楚晚君并未理会,路遇几位上来打招呼的修者,也只是点头示意。
而阿冬却将合欢宗的身份扮演得极好,含笑地向其点头,乖乖跟在楚晚君半米的位置,没有多余亲昵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