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思远蹲在地上，揪着自己的衣服，小声说：“对不起呀鱼鱼，这么晚打扰你。”
“没关系，我值夜班也很无聊。”
禹思远这才慢慢思考着，说出口：“是标记的事。他很想，但是又很不想……”
他说的话模棱两可，但电话里的人却立刻便理解到了他想要表达的点：“他从自己的想法出发，是很想标记你的。但是从你的角度出发，又不想标记你，对吗？”
他重重地点头：“……嗯。”
“其实，聂哥也不想标记我……那个时候还没有麻药，他怕我疼，还因为这件事和我生气来着，是我……嗯，我逼他标记的。后来他和我说过，如果还有选择，他绝不会那样由着我。”
电话里的青年缓缓地说着，禹思远就安安静静地听。
“但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选择被他标记。那是一种，把全身心都交给他的感觉。你很信任他，知道他不会背叛你，可以毫无芥蒂地依赖他……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拥抱、接吻、做，什么都比不了标记带来的那种感觉。其实我觉得，我们比普通的AO要幸福很多。聂哥是Omega，一旦被我标记就会身心都离不开我，腺体里也会永远留着我的信息素，哪怕有一天我分手了，离不开的也会是他。我让他标记我，不只是因为我很爱他，还因为想给他同等的安全感。他可以不要，可能也不想要，但是我很想给……”
禹思远和余景轩聊了将近一个小时，看看时间已经快要四点，这才挂了电话。
正是凌晨睡的最香的时间，四周安静无声。
整个酒店都静悄悄的。
男孩子一个人靠在墙边，神色愣怔。
-不只是因为我很爱他，还因为我想给他同等的安全感。
-你很信任他，可以全身心都交给他，交给他你最诊视的一切。
-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选。
余景轩的话还在脑海里回响。
禹思远想到自己想要标记萧舒清的那晚……
男人回家后抱着他一直说对不起。
他说想要标记，也是答应的没有半分犹豫。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爱很爱萧舒清，爱到可以为他做零，而且觉得这种爱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可是回想起在一起之后的这些细节，才发现，原来萧舒清也是那么不顾一切地爱着他。
“怎么自己跑到外面来了？我刚没摸到你，吓了一跳。”
正想着，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禹思远抬头，看见站在通道外的男人……走廊的灯照在他身上，像是站在光里。
“怎么哭了？是我哪里欺负你了吗？”
男人问，匆匆进来。
细长漂亮的手指尖擦在眼角，带走一片湿热，才发现……原来自己哭了。
他忽然起身，扑到他怀里。
“萧老师，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他呜咽着说。
被撞上的身体有一瞬的愣怔。下一刻，那双温润柔软的手，轻轻地覆到了他的头顶。
“知道了，我也很喜欢你……”
“再喜欢我，也不能半夜躲在酒店外头哭啊。”
“傻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