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笼罩大地,人们惊慌失措,天空中大量的飞行系宝可梦汇聚成乌云,野外的宝可梦在暴动,驻守于各地的,负责破坏遥控,以及安抚群众的普通巡护员们,见证了此事。
不过,正如新原教授之前向他们传达的命令一。。。
齿轮转动的声音在黄昏中格外清晰,像是时间本身在低语。光苔的手指轻轻拂过那枚刚刚拾起的小齿轮,指尖传来金属特有的凉意与重量感。他没有立刻将它装回机体,而是放在耳畔轻轻一敲??清脆的响声如风铃般荡开一圈微弱的共鸣。
“还活着。”他低声说。
索妮亚靠在门框上,看着他这近乎仪式般的动作,嘴角微微扬起。“你总是这样,对每一块零件都像在听心跳。”
“它们本来就有心跳。”光苔把齿轮放进工作台左侧的铜盒里,那里整齐排列着数十个大小不一的同类,“只是大多数人忘了怎么听。”
窗外,帕底亚零区的天空正由橙转紫,远处共感之柱缓缓脉动,如同沉睡巨兽平稳的呼吸。自从艾莉卡意识融入维度桥梁后,这座曾被视为威胁的构造物便成了全球情感网络的核心节点。每天清晨,都会有来自不同地区的训练家、工匠、学者在此静坐冥想,让思绪随波流动,与千万陌生灵魂产生短暂却真实的共振。
而光苔,依旧选择待在这里,在这片喧嚣之外的寂静角落,继续修复那些被时代淘汰的老式机械人偶。
他的手边是一具上世纪遗留下来的导览型机器人,型号早已停产,外壳锈蚀严重,左眼镜头碎裂,右臂关节卡死。但它胸前刻着一行小字:「服务于人类,至最后一秒」。这句话打动了他??不是因为多高尚,而是因为它笨拙地执行了一生,哪怕没人记得它的名字。
“你觉得它还能醒吗?”索妮亚走近,指尖轻触机器人冰冷的脸颊。
“能。”光苔拧开背部盖板,露出内部缠绕如藤蔓般的线路,“只要还有记忆留存,意识就不会彻底熄灭。就像艾莉卡……她也没真正‘消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
索妮亚沉默片刻,忽然问:“你说她现在能听见我们吗?”
“我不知道。”光苔停下手中的焊枪,火光映照着他半边脸庞,“但我相信,如果她想,她一定能。”
话音未落,桌上的记忆之匣忽然轻微震颤了一下,表盘中央的复合晶体泛起一丝虹彩涟漪。光苔眉头微皱,迅速打开检测界面,却发现并无异常信号接入,也没有高维波动记录。
可那一瞬的波动……确实存在。
“最近它经常这样?”索妮亚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变化。
“偶尔。”他合上匣盖,“像是某种回应,又像只是环境干扰。但频率在上升。”
两人对视一眼,皆未言语。她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个曾经试图重塑世界的意识,并未完全沉寂。她在观察,在倾听,在等待下一个契机。
而这枚记忆之匣,或许正是她回归的钥匙。
夜色渐深,风从敞开的窗缝钻入,吹动墙上悬挂的一幅旧照片。那是三十年前匠魂计划初创时的合影:年轻的光苔站在最边缘,身旁是那位白发苍苍、眼神锐利的老人??他的导师,林远山。照片中的老人正指着一张设计图,神情严肃,仿佛在训斥什么。而少年光苔低头站着,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扳手,指节发白。
如今,那把扳手仍在他工具箱最底层,木柄磨得光滑,金属部分布满细密划痕,每一道都是岁月与失败的见证。
“老师说过一句话我一直没懂。”光苔忽然开口,“他说:‘真正的作品,不会诞生于完成之时,而是始于崩坏之后。’”
索妮亚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你现在明白了?”
“也许。”他轻笑,“以前我以为他在鼓励我坚持修复。但现在想来,他其实在告诉我:只有当一个系统开始瓦解,人才会真正看见它的本质。就像枪之柱,就像匠魂,就像艾莉卡的理想……它们之所以危险,不是因为强大,而是因为太完整了。完美封闭的结构,容不下质疑,也留不住人性。”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所以她的崩溃,反而是救赎的开始。”
屋内陷入短暂宁静,唯有终端机偶尔发出滴滴轻响。突然,屏幕一闪,自动弹出一段加密信息,来源标记为【阿罗拉-百刻日晷主阵列】。
光苔点开,瞳孔骤然收缩。
画面是一段实时影像:百刻日晷顶端的铭文正在缓慢变化,原本静止的那句【当画笔落下,观者亦成作者】,此刻下方浮现了新的文字:
【第十三种情感已激活。
坐标同步中……】
紧接着,十二座情感共鸣阵列的数据流同时紊乱,喜悦、悲伤、愤怒等原始情绪波形出现奇异叠加,生成一种从未记录过的复合频率。玉虹博士的全息影像紧急切入通讯频道,脸色苍白:
“光苔!我们监测到一股来自维度桥梁深处的逆向信号流,目标直指回声穹顶!它携带的不是攻击代码,而是一段……乐谱。”